铁锈味浓重,那是血腥的味道。
一瞬间,整个狭小的空间都是那浓重的血腥味,让靳东阁的浑身都是僵硬了起来。
他那瑰丽的桃花眼在一刹那间变得幽暗起来,那颜色深沉得令人害怕。
鲜血顺着白皙的大腿缓缓流下,艳红的色泽在那纯白的色泽上蜿蜒,鲜明的对比,又鲜明的让人刺目。
“梁乔笙!”靳东阁的眼眸里有着暴风雨在凝聚,声音里都有了阴森的味道,那双瑰丽的眼此刻满是不可置信,还有戾气。
梁乔笙的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痛,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止不住的喘息窠。
她觉得靳东阁的眼神有些不对,可是究竟为什么不对她却一时半刻没有理清楚,痛感让她的感官都是迟钝了起来,连带着大脑里的思绪都有迷糊。
靳东阁铁青着脸,咬着牙将她抱上了医院。
他该庆幸他们就是在医院门口吗?所以才这么方便。
vip的病房里,没有难闻的福尔马林或者是其他消毒水的味道,空间宁静而又温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还放着两支梅花,香气清雅。
梁乔笙躺在病床上,脸庞有些苍白,乌黑的发如墨铺洒,在那洁白的床单上有了几分让人惊艳的气息。
她此刻已是累极,一躺上.床就闭上了眼眸。
靳东阁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眸直直看着梁乔笙,情绪晦暗不明。
病房外,有小护士在窃窃私语。
“天哪,我要是有那么棒的男朋友就好了。”
“就是啊,是个极品啊,女朋友来大姨妈都那么紧张,长得又那么好看……”
靳东阁方才焦灼而又愤怒的心此刻却是平静无比,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幸好,幸好。
只是生理期而已,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仿佛要将她的脸庞刻到自己的心里去,哦,不对,其实早就刻在心里了。
不管是恨,还是爱。
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女人能在自己心里留下痕迹。
缓缓起身,手指轻轻抚向梁乔笙的脸庞,肌肤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到,指尖轻触,微微颤抖。
手指的凉意让本就睡得不安稳的梁乔笙立马醒了过来,一睁眼便看到那极致绚烂的桃花。
靳东阁收回了手指,眼眸里的神色也变得冷凝,仿若刚才的温和只是错觉。
“你是故意的吧!明明今天是你的生理期,你却故意要和我做。真是的,你不嫌弃,我嫌弃。”
梁乔笙的嘴唇因为干涸有些许的裂纹,无色而又苍白。
她定,随即便闭上了眼。
对于不喜欢自己的人,其实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
因为相信自己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相信,而不相信自己的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相信。
这就是人的天性。
沉默是金,大部分就是指无法开口辩驳又不至于让情况到达最糟糕的时候的方法。
靳东阁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却是响了。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迟疑便还是接起了电话。
几声轻应,他便挂掉了电话,眉目带着冷意的讥诮看着梁乔笙。
“放心吧,你的住院费我已经付了。不过是个生理期而已,别做出一副要死人的样子。”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脚步走得毫不犹豫。
梁乔笙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又听着他关门的声响,眼里有什么东西渐渐熄灭。
靳东阁,你不知道吗?言语是这世上最无形的利剑,利剑造成的伤口多了,就再也无法治愈了。
她听到了,他电话里的声音是个娇俏的女声,撒着娇让他陪着去喝酒。
啊,原来她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堪吗?比不过一个撒娇的女孩。
对啊,生理期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死人的。
可是,那种刺入心扉的疼痛,堪比肝肠寸断,又有谁知道呢。
巡房的护士小妹关掉了灯,病房里顿时暗了下去,只有月光隐隐透进纱窗,折射出一地的斑驳树影。
沙沙沙,那是夜风过耳的声音,偶尔有脚步从走廊里传来,然后整个世界便再无声响。
仿佛寂静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叮铃铃,叮铃铃。
在这种情况下,电话的声音才会异常的突兀和刺耳。
就连梁乔笙自己都觉得这个电话太突兀了,究竟会是谁这么晚了还找她,是靳东阁吗?难道他担心她,所以打个电话问一下吗?
想都没想的接起电话,却不料电话那头是个清冷的声音,一如那人清冷的模样。
梁乔笙揉了揉眉心,心里已经猜测过不可能是靳东阁了,所以也没多失望。
乔笙,看来你很喜欢夜不归宿。”
顾西冽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的声响,清冽而富有磁性,让人听着他的声音便能想象到那人的模样,必定是如天上的皎月一般,对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没有人能获得那清冷皎月的亲睐,他注定孤独一生,如同高岭之花,谁都不能攀下。
梁乔笙并没有回答,她并不想让顾西冽知道她这么难堪的一面,尽管他知道的其实已经够多了。
“我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自己的权力。”她稳住自己的语调,呼吸轻浅。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随即便是开口。
“梁乔笙,你只有说谎的时候声音才会变得特别轻,语调才会控制在同一个声调上。”
这种刹那间就被戳穿的真相让梁乔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