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欢放下酒杯,正要走上去,却被他身边随即而来的一个女人震得生生顿住了脚步。
申恬穿了一袭黑色的长礼服,肩上披着一条浅灰色的兔毛披肩,长发弯成了优雅高贵的发髻,红唇潋滟,耳珠上挂着白金的耳坠,举手投足间透着一分逼人的贵气。
蒋静心正给两个贵妇人说着理财投资的问题,看到申恬来了,急忙撇下贵妇人走到申恬面前,拉住她的手亲切道:“恬恬,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不过你今天可真是漂亮极了,外面一定冷吧?赶紧进来坐。”
就连一旁的叶书华也震住了,瞠大眸子走到叶亦欢身边,惊讶的声音都在颤抖,“那个女人……那不是申恬吗?!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叶亦欢看着申恬侧目对着旁边的凌南霄笑了笑,自然而然的挽住了他的手臂。
凌南霄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持,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不经意的瞟到了怔怔的站在大厅中央的叶亦欢身上,动作不由得一顿。
这两个人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凌南霄淡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申恬则是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依偎在他的身边。
凌振霆一看到申恬缠着他,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也不顾周围的宾客,一把拉住叶亦欢,对着儿子扬声道:“南霄,过来!”
凌南霄闻声转头,看到父亲身边的叶亦欢后,眼底先是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便向着他们走去,身边的申恬却从始至终都挽着他,一下都没有放开过。
两个人刚走到眼前,凌振霆便一把将儿子拉到了自己面前,转而将叶亦欢推在他怀里,蹙眉低声道:“带欢欢去吃点东西,来的这么晚就算了,连自己身边该站什么人都不晓得了?”
申恬的手瞬间僵持在了半空中,眼底先是闪过一抹嫉恨,随即很快便掩饰好,将带来的礼物递到凌振霆面前,笑吟吟的祝贺道:“凌伯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祝您生日快乐。”
“嗯。”凌振霆只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便招呼小保姆接过她的礼物,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一眼。
申恬对老爷子的无视又气又恨,险些咬碎了压根,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维持住自己大方得体的笑容。
另一边的凌南霄则带着被父亲推到自己怀里的叶亦欢走到一边,两人从始至终也没说过一句话,他低头看了看她今天的打扮,温文恬静,比申恬浓妆艳抹看上去顺眼多了。
可是她连眼都不抬一下的漠视又是什么意思?
凌南霄被她冷淡的态度搞得有烦又气,转身扔下她走向了自己那一群发小。
孟靖谦看着他一脸漠然的走过来,笑着勾住他的肩膀揶揄道:“哎,看来珠围翠绕的感觉也不好啊,看某人这个样子,怎么这么抑郁呢?”
凌南霄回头白了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靖谦无谓的撇了撇嘴,呷了一口红酒,冲着那边和蒋静心谈心的申恬扬了扬下巴,“嘿,你旧爱醒来了啊?什
么时候醒的?”
“大概有四五天了吧。”
孟靖谦不经意的随口道:“是嘛,那恢复的挺好啊。”
他不过是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却让凌南霄蹙起了眉,转头看向他,莫名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孟靖谦耸耸肩,若无其事道:“我就是觉得她恢复的不错,四五天就已经行动自如了,一点也不像个躺了两年的人。我以前接过一个车祸导致植物人的案子,那个当事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半,醒来之后做复健就做了一个多月,而且还有肌肉萎缩的现象,不过看你那旧爱……浓妆艳抹,气场逼人的,还真是恢复的挺好的,看来人家昏迷的时候,你照顾得不错啊。”
孟靖谦本是一句无心的调侃,可是凌南霄听着却渐渐警觉起来,看着在那些贵妇当中游刃有余的申恬,眼神也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他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申恬一直躺在病床上,可是他总觉得她仿佛精神很好,除了刚醒来的那天有些虚弱,再之后便一直神采奕奕的。
可是他又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毕竟人跟人的体质不一样,就连医生也说申恬年轻恢复得快,让他可以不要过于担心。
孟靖谦看他脸色不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凌南霄淡淡的回过神,暗自在心里劝慰自己,或许真的是他太敏感了。
申恬在床上躺了两年,他有一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身边陪着,她如果有什么异常,他应该早发现的,不是么?
寿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凌振霆便端着酒杯走到大厅中央,对着所有来宾开始致辞。
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生日宴,凌振霆说话也比较公式化,期间也提到了凌南霄这一次输掉了对决的事情,以及adamas未来的走向。
一说到那次对决,凌南霄就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人群之中的叶亦欢,却见她也看着自己,脸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她表现的都已经很明白了。
寿宴是以自助形式办的,致辞结束,凌振霆便带着凌南霄和那些商场上的老前辈们取经探讨,叶亦欢始终也没有时间能和他说上一句话,反倒是被蒋静心叫到了厨房去给客人们准备酒水。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申恬竟然也在厨房里。
申恬今天一来就是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招呼着客人们,再加上她和凌南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