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带给温晴的欢笑和温暖让她觉得幸福竟然是如此简单,可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却不能不想起那个孤寂而萧索的背影,那个人……
眸色幽暗,视线空茫,然后视线缓缓汇聚,凝成一束落在了窗上的倒影。
模模糊糊的倒影,看不清,抓不住,像是被大风刮得无法汇聚成型,有些破损的唇角还在痛,一小块皮肤已经结痂了。
好痛。
温晴抬起手摸上自己的下唇,指腹游移在伤痕的上面,疼痛的感觉再次出现。
当时她不明白白征为什么这么做?
完全的不明白!
可是就在短暂清醒的那一刻,何瑞已经消失无踪,空荡荡的车里只剩下她。
然后她感觉有人接近自己,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看到那些医护人员的时候,她便都懂了,原来那个男人也是舍不得她的,倒是是怎样的坚决让他就这么将自己推离了他的身边?她痛,可是他……更痛!
混蛋,都他妈的混蛋!
他经过她的允许了吗?
他有问过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眼睛不断的睁大,不让越发多的眼泪在眼眶中积累,可是眼睛终究是没有阻挡住眼泪,啪嗒……
滑下一条直线。
白征,我恨你!
身体上已经没有大碍,何瑞的枪法确实是了得,看着是心脏的位置,可是却避开了最重要的地方,只是擦过包膜,这份用心不得不让人感叹。
夜,仿佛成了无尽的黑色,心中的焦虑,愤怒,彷徨和说不清的情绪都重重袭来,让温晴在床上坐立不安,心脏仿佛被什么抓紧,迫切的,她需要做点什么。
撕扯下身上的监护器,穿着病号服皮了一件外衣,汲着拖鞋温晴悄声跑出了病房,她要去那个地方!
当她跑出病房后,从拐角处走出了两个身影。
“到底还是跑出去了……”沈家书叹息道,眼睛看着消失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让人跟着了,她回来就不吵不闹的,这样反而好,温晴的脾气刚烈,如果真的不让他发泄一下的话,那可能真的会憋出病来。”温凯抽着烟,锁着眉头,一脸的心疼。
沈家书看着温凯挺来气的,心想,你他妈的要不是你们国安把人白征给弄出去,事情会变成这样吗?想想他就想揍他一顿。
“诶,你别看我酝气,我他妈的要是早知道这样,我根本就不考虑白征,这就是孽缘!”
“我不管,反正你尽快把人给弄回来,要不那丫头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呢气的交待道。
“操,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那边现在就跟封死的铁桶似的,我随便乱动,不说会不会被人发现,白征那边也没法做,把温晴弄回来就已经是破例了,白征绝对要完成任务才能回来,他现在在国安局的地位和价值远远不是咱们能想象的,别说我啊,就是上面的人也要掂量掂量,唉,你说做的太好也是个事儿!”温凯有指尖把烟蒂弹到了垃圾桶上,吐了一口青烟。
温晴踉跄的去了白征在京都的那个家,房子里漆黑一片,她没有钥匙,就门外站一直站到了凌晨,而那个人却没有回来。
心脏上的孔洞又大了几分,呜呜呜的叫着,就像在哭。
眼睛酸涩无比,却流不出泪。
因为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时机,是魔法,悄然而至,又悄然离开,瞬间的欢喜和悲伤取决于抓住与否,她的犹豫和迟疑让她错过了魔法最灿烂的瞬间。
这份遗憾也许会伴随终身……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她绝对要大声的告诉那个人,她爱他!
可是她到底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机会?
温晴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医院,走廊里很安静,可是那边出现的几个人却让温晴想哭,痛痛快快的苦一场。
靳新看着苍白纤弱的温晴,他顾不得那么多,几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轻手轻脚的将温晴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只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不断的呼吸,呼吸。
温晴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顺着脖子留下,她微微一怔,缓缓抬起手,抱着靳新的背,靠在他的胸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靳新晃了晃脑袋,始终不说话,仿佛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齐潇,齐修,沈亦凡和沈家人,温家人都站在不远处看着,激动中带着笑。
半晌靳新终于有了动静,窝在温晴的肩膀上瓮声瓮气的说道,“以后不许再这么吓人。”
“……好。”温晴浅笑着,隐藏起心中因为白征所带来的黯淡,轻轻的笑着,哄着身前这个大孩子。
靳新使劲在温晴的肩膀上蹭了几下,这才抬起脸,然后小声说道,“我现在丑不?”
温晴扑哧一声被他逗笑了,感情靳新这是为了面子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她的身上,这家伙,也就他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不丑,挺帅的。”
“真的?”靳新一听高兴了,嘟起嘴在温晴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另外几个人示威的笑了起来。
齐修很直接的扬了扬拳头,齐潇则是微微一笑,底着纵容,沈亦凡则是没好气的咳嗽了起来。
温老爷子看着身边这几个小子,沈亦凡他知道的,看来另外两个人就是自家孙女的男朋友了呗,瞧瞧……
真不是吹啊,齐修硬朗帅气,齐潇那小子是温润儒雅,不远处那个靳新小子则是阳光明媚,各有特色,特有不同,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