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浑身都像是散了一般,五脏六腑里疼的他想叫,却叫不出来。
“醒了?别动,我去叫医生,千万别动,乖!”温晴说完就跑了出去,很快病房被急忙赶来医生呢过和护士站满,温晴站在最后面,透过缝隙与沈亦凡相视而笑,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沈亦凡轻轻的笑了,苍白而透明的脸上因为这抹笑有了生机。
白征守在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形,温晴与沈亦凡之间的互动,小小的,却尽收眼底,他不得不说他此时无比嫉妒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昨天温晴从沈家书的房间里出来就进了沈亦凡的病房,一呆就两天,两个人之间没有说一句话,而这份沉静让他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要从自己的指缝中溜走,害怕,他承认他在害怕。
温晴将视线转向白征的位置,只一眼,她便垂下了眸子,这两天她也一直在思考,面对这份即将开花结果的感情,她该怎么选择——
全身检查一遍后,医生又重新下了医嘱,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下来,这人可算是给救过来了,如果那一刀不是刺到心脏的包膜上,不用到医院人就完了,这几天顶着重重压力,好在沈大公子是个福大命大的人,要不他就得准备卷铺盖走人,要说同人不同命呢。
“怎么样?”温晴走上来问道。
“各项指标都正常,接下来配合治疗就行,放心吧!”
“那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
“再观察一上午就可以了,先别让病人吃东西,水也别喝,否则加重身体负担不利于康复。”医生交代道,忍不住多看了温晴两眼,这孩子两天没眨一个眼的陪着,现在头脑还这么清晰,真是少有。
医生走后,温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着握住沈亦凡的手,“这小手比我的还小呢。”
沈亦凡没好气的瞪他,消瘦的脸上带着抹羞涩,他的手再小也比她的大,看她那一脸调侃的模样,好像颠倒了两个人的性别,他成了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
“嘘,别说话,渴吗?”说着松开手拿着水杯,用棉棒沾了水小心的擦在了上面,淡淡的红色,让温晴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沈亦凡享受着温晴的照顾,眼睛贪婪的看着她那张小黑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几个月不见,人有长高了,头发像假小子似的却怎么也掩盖不下那份夺目的光芒,她就是一颗钻石,无论在哪里都能发出璀璨的光芒,让她身边的人为之感叹,为之骄傲。
温晴轻快的将在部队里的糗事说给他听,半晌,看着明明想睡却还固执瞪着眼睛的他,轻笑着,盖住他的双眼,
“要乖乖睡哦!”
沈亦凡的嘴角轻扬,渐渐呼吸声变得清浅,安静的睡了。
温晴起身将他的手小心放在被子里,抬头看了眼玻璃窗,轻声走出了监护室。
刚一出去,沈家书便带着沈爷爷他们赶了过来,沈家书担忧的看了眼温晴,而其他人则更关心躺在里面的沈亦凡,虽然睡了,可是还都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那显露出来的情绪让温晴扭过了头。
白征看着这一幕,到温晴身边,拉起她的手在掌心里紧了紧,用眼神无声的表达着他的关心。
温晴摇了摇头,失笑,原来他也有这么细腻的时候,心里隐隐透着甜意。
沈家书出来了,两人也收了手,他那张严肃的冷硬的面孔上带着尴尬和惭愧。
“舅舅,我想回去了,医生说下午就把亦凡转到普通病房,只要静下来安心养着,很快就会好的。”温晴浅笑道,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刚的一幕她并没看到。
“温晴,对不起,你姥姥姥爷他们也是关心你的——”沈家书都觉得丢人,这厚此薄彼的态度让他都想要骂人,可是他怎么骂?那是他的父母和女儿,他能说什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彻头彻尾的小人,让耿直血性的他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温晴越是淡然,他就越是歉疚。
“我知道,人之常情,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白征看着他们舅侄二人,有心坦言,可是时机却没有站在他这一方,看来只能再等了。
“一会儿让秦峰送你们去机场,路上小心。”
坐上飞机,温晴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白征伸出手按着她的头固执的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露出白白的牙齿,挑衅似的扬起浓眉。
“我可能会流口水哦,小心你的衣服。”温晴故意恶心他。
“呵呵呵——我不嫌你脏。”
温晴的脸一红,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安定了心神,进入了睡梦之中。
马来西亚
一栋豪华的海边别墅里正聚集着一大堆的人,门口停放着急救车,很快一个担架抬着一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快步跟了上去,随后车子便朝着医院疾驰而去。
后面四辆大悍马快速的超过救护车,在前方开路,紧跟其后的是二十几辆豪华车护航,这样庞大阵容让马来西亚的总统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救治,不惜一切,全力救治!”
可是尽管如此,在白布盖上的一瞬间也走到了尽头,医院的走廊上站满了人,周遭死一样的沉静。
白薇,将已经冰凉的手放在床上,静静的站在对面,通红的眼眶泄露了她的情绪。
可是转过身,她恢复了她女强人的强势的一面,快速召集了所有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