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礼也并非不管不顾,陈友每天身兼配角和监制,在晚上收工后必然会打电话给他报告情况。最近陈友就告诉他,刘观伟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经常开口骂人。
对于此事,杨守礼觉得错在他自己,因为是他告诉刘观伟,要在《僵尸先生》下画前搞定《僵尸翻身》。这里说的搞定是指拍摄完毕,剪接好,后期制作好,随时能够上映。可同时杨守礼又要求,资金能省就省。比如一个场景如果拍完《僵尸翻身》,发现《僵尸叔叔》也能够用到,那就一并拍摄。
这样一来,演员在同一个场景换不同的衣服拍摄,记两部电影的台词,拍摄时对错词是长有的事。好在《僵尸翻身》中李赛凤饰演的行尸没有台词,只有动作戏,故而被骂的机会要少些。而林正鹰和钱小豪虽然是老手,一旦ng刘观伟也是毫不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给。
演员有压力,导演刘观伟压力更大。他虽然私下里号称是在邵氏片场长大的,但是以前做摄影师居多,哪怕《僵尸先生》拍摄时名为副导演,其实大部分都是杨守礼掌握拍摄,偶尔杨守礼实在脱不开身才会让他掌机,做摄影多过做导演。现在突然要自己独立拍摄两部电影,时间还那么紧,哪怕有杨守礼的详细分镜头剧本在手,初始也是很不适应。
哎,做导演真难。刘观伟现在才知道杨守礼是有多天赋异禀了,一个人掌控剧组的方方面面,拍摄有条不絮,关键是很少发脾气。哪怕演员失误也是客气的谈哪里出错,如何改进。刘观伟不是没发现剧组的工作人员对他有了意见,哪怕一向支持他的陈友最近也是保持沉默的时候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过来和他商量。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可他没有办法。以前看杨守礼拍摄的轻轻松松,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总是出错呢!难道我真的不适合做导演?
“卡!”刘观伟一甩喇叭,站起来吼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做那个小动作。你这样会在镜头里面显得很突兀,你怎么还来。你到底会不会演,不知道电影在赶工吗?”
原来钱小豪拍摄文戏时总会有一些小动作,兴许是练武的原因,他在说台词时右手会不自然的握拳然后伸开手掌。杨守礼也发现过这个情况。所以拍摄时一旦有台词,就把摄影机集中拍摄钱小豪的面部表情上,来个特写。或者并不让钱小豪全身入镜头,这样就避免了他的小动作。
“我不会演,是你不会拍吧!”钱小豪讥讽的来了一句。其实杨守礼私下里和他说过这个情况,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是一时片刻能改过来的,所以后来杨守礼才在拍摄时想办法弥补。钱小豪以为杨守礼和刘观伟说过自己的情况,现在刘观伟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难堪,明显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刘观伟火起,他虽然心里自认导演功底不如杨守礼,但明面上可是不会承认的。说起来,杨守礼要比刘观伟年轻近十岁呢,而且导演方面还是半路出家的。
杨守礼在交代拍摄时,只是让刘观伟注意几部电影的画面感和镜头感,要保持一致。也就是电影风格要一样,不能几部僵尸片前后看上去差别很大。普通观众可能只是感觉不适应,但说不出具体情况差别在哪里,但是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之处在哪里。杨守礼电影方面交代的多,关于演员就说的少了,所以刘观伟也不知道钱小豪的这个身体自然反应,到了拍摄时才发现。杨守礼认为演员们经过《僵尸先生》的拍摄磨合,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了,而恰恰是一个小的情况弄的剧组火药味十足。
钱小豪的讥讽让刘观伟差点暴走,也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恰好此时陈友和林正鹰两位剧组最大牌也能压住场面的人不在此,不然也不会如此。钱小豪和刘观伟都是三十左右的年轻人,加上最近电影拍摄的不顺利,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火。两人都知道现在情况是由自己导致,只要双方各退一步也就没事了。偏偏双方各不相让,周围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是主演,一个是导演,谁也得罪不起。
好在现场没有沉静多久,关键时刻有醒目的工作人员找了林正鹰回来。他本来正在休息,被告知拍摄出事后就赶来,一来就看到两人在大眼瞪小眼。“小豪,你在干什么?还不给导演道歉。”林正鹰喊道,在他看来,哪怕刘观伟再不行,那也是杨守礼指定的导演。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不然就是打杨守礼的脸了。虽然林正鹰也不知道为什么杨守礼如此看重刘观伟,把两部电影的拍摄都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