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牵在自己手里的大掌。

两人掌心相握,竟隐隐的觉得有些发颤。

这时候,夜凌璟又站起来,来回的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容纤月不解,只看着他。

方丈微微阖目,高深莫测的样子。

倏的,夜凌璟看向方丈,

“方丈这般的话,朕应该让他们都听听!”

方丈微笑,“皇上岂不闻‘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恐,皇上之臣子也是如此!”

“……”

夜凌璟似有所悟,点头还以一礼。

而容纤月却险些喷笑出声。

好吧,是她寡闻了!

原来这句话其实是这个解释的!

…………

用过了斋菜。又和方丈聊了几句。

帝后便告辞离开。

一早醒来,又是一通的忙碌,差不多都是要补眠的。

就是连寺中的佛号声都小了许多。

只是当容纤月回去禅房,刚换下身上的厚重袍子,那人就递过来一身衣袍。

容纤月看着眼前一亮,“璟——”

夜凌璟弯唇,手里的袍子往她的跟前扬了扬,“穿不穿!”

容纤月想也不想的夺过来,眉开眼笑,

“穿!现在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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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的半山之中。

鸟儿飞速从树梢间滑翔而过。

偶然几只快活的松鼠蹦跳着从一棵树上到另一棵树上。

树下点点摇曳的花儿,绽放各色,不管大小都努力的绽放着属

于自己的香气。

窸窣的声音从林子的深处冒出来。

一只两只的兔子飞快的窜过去。

“别跑——”

后面激动的声音压抑的冒出来,跟着一穿着宫随衣衫的俊俏小子从那边的暗处冒出来,直追着前面崩跳的兔子过去。

后面,同样一身宫随穿着的男子唇角含笑,眸光带亮的看着前面快速窜动的人影,

前面的小子似乎是察觉到后面的人太慢,回头愤愤的瞪了眼,

“快点儿!”

然后,又兴致勃勃的去追兔子了。

后面的男子无奈摇头,眼中尽是宠溺。

前面的人是容纤月,后面的自就是夜凌璟。

两人换了宫随的衣衫,趁着随行的人大都在睡觉的时辰溜了出来。

自然,香兰和常总管会替代她们留在禅房里。

容纤月追了会儿,到底没能追上那只兔子。

不是她不尽力,而是这里是人家兔子的地盘,貌似她这个外来者,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抓不到它。

“太狡猾了!”

容纤月跺脚。

头顶上的日头透过枝叶照下来,正落在她的身上,半隐半现的面容皎洁如玉,那双撅起的唇角更若是红艳欲滴。

夜凌璟在后面看着,眸底的暗色再度幽深。

他过来,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唇角熟悉的吻过她的耳垂。

“……居然比你还狡猾,当真该杀!”声音已然有些低哑。

容纤月脑袋里只想着刚才那只从她的手指缝里逃出去的兔子,连连点头,牙齿也磨出声音来,“没错,杀了炖肉吃!”

后面的人听着,失声一笑。

容纤月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过了,吐了吐舌头。

双手合十的念叨了句。

“罪过,罪过!”

只是随后又立刻反应过来,“什么叫‘比我还狡猾’?我狡猾吗?”

说着,就要用手肘往身后的人身上戳过去。

夜凌璟眉角稍挑,扳过她的肩膀就让她转过来。

容纤月低呼了声,还没有来得及怒目而视,后背就已经靠到了树上。

面前的人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撑在她的脑后,脚尖对着脚尖的低头凝视着她。

近在咫尺的面容姣若琼玉。

幽深的眸子更若深潭。

容纤月看着他,深吸了口气,吞了下口水。

本来就长的一副倾国倾城的姿容,原来穿着龙袍还能把他身上的某些气质给压下去一些,现在这一身的宫随衣衫穿着,赤果果的就是“万年受”的形象。

可偏偏眼中含着的神情还有周身不怒自威的气势又是让人只觉风华绝代。

——“叔夜之为人也,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晅兮,终不可谖兮。”

等等等等。

不是她此刻要彰显自己到底读了多少诗词,而是真真的那些字句从她的脑袋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晃过去。换句话说,世上那些所有形容美好男子的词汇都用在他的身上,也不为过。

……这,这个妖!

………

夜凌璟唇角一勾,轻魅展现。

他缓缓靠近了她。

眼瞅着淡淡的粉红从耳边顺着面颊充斥到她的脸上。

喷吐着灼热气息的唇落在她的耳边,声声的让她几乎窒息的冲动。

“明明对我移不开眼,还躲着……嗯~!”

最后一个字,直直的把容纤月身上的力气给抽了去,容纤月腿脚一软,险些栽倒。

而幸亏他的手扶着她的腰身,背后也有棵大树靠着,她才堪堪的没有失态。

她哪儿是躲着他!

天知道她多希望能到这树林里来,多喜欢这自由自在的空气。

尤其在经过了早晨的祈福盛典之后,她只愿能和他一起携手走在这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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