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妙弋宫里回到自己宫中的贤贵太妃与淑宁公主二人,在宫人的伺候下换好衣物后,母女二人坐在了寝宫内,屏退了大部分宫人,仅留两名信任的老宫人留在寝宫之内伺候时。
淑宁这才开口将方才藏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母妃,方才在妙弋宫中看到的那个姑娘,我看着实在眼熟,和长宁妹妹仿佛有些相似?”
淑宁所言,其实并不敢确定,虽然她与吉祥小的时候经常在一起,可是毕竟那也只是吉祥小的时候,而中间又有数年未曾相见,若非幼年期的吉祥与如今少女期的吉祥变化并不算大,又或者说,吉祥的那双眉眼长得太好,以至于让淑宁印象深刻,让她根本无法忘记。
而吉祥与妙妃极为相似的外貌,在淑宁的眼中,并没有多少的作用。
淑宁就算比吉祥年长几岁,但妙妃早在多年前便已经毁了容,一直以面纱蒙面示人,即使听着宫中老人曾经描绘妙妃当年多么容姿出众,倾国倾城,在她的脑子里,也根本无法有一个鲜明的印象。
可是,对于贤贵太妃而言,淑宁的话,却是让她心中越加笃定,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淑宁开口道:“是,那姑娘实在太眼熟了,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长宁,可是她的确是与妙妃长得一模一样。”
“母妃,你是说,妙妃娘娘?”
贤贵太妃的话,给淑宁的心中忍不住震惊了一下,她惊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自己会吃惊失态。
她轻声道:“长宁妹妹不是已经……她怎么会出现在妙弋宫里,对了,那妙弋宫不是先是妙妃娘娘和长宁妹妹居住的宫殿吗?”
淑宁轻声的嘀咕着,想要从里边两者之间得到联系。
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也常被贤贵太妃带到妙弋宫里去,虽然那个时候她的年纪并不大,可是她已经知事了。她记得妙妃娘娘因为毁了容,几乎是被父皇打入了冷宫,父皇从未去看过妙妃娘娘,也没有去看过长宁妹妹,她还觉得长宁妹妹实在是太可怜了。毕竟在宫里,父皇的宠爱代表了一切。
可是后来去妙弋宫的次数多了,她又发现和她所理解的有些不同,虽然父皇从未去过妙弋宫,可是母妃一直都十分照顾着妙弋宫,妙弋宫里的情形瞧着,并不比她们的差。或许说在有些衣食住行之上,比她们还要精致一些。
淑宁记得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便是有一年,西北进贡了一批果子到宫里来,梁瑾帝给贤妃也赏赐了不少,她带了一小篮准备给长宁送去之时,却发现长宁的屋里,早就摆了一大盘这些果子,甚至里边还有她并未得到赏赐的某几类果子。打那以后,她对于妙弋宫的感觉有些特别了。
对于原本可怜的毁了容的妙妃娘娘和不得梁瑾帝宠爱的吉祥,也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而贤妃在听得淑宁之言后,看着如今模样也已经亭亭玉立的淑宁,轻声开口道:“原本,有些事情看你还小,母妃并未告诉你实情,如今你既然也已经长大了,也要准备出嫁了,也是时候该知事了。”
淑宁闻言,抬起头看向了贤妃,而贤妃对着她慢慢道:“你可知母妃为何曾经对妙弋宫多有照拂?”
淑宁点了点头,轻声道:“母妃不是与我说,妙妃娘娘与您是好姐妹吗?”
而贤妃闻言却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低头喝了一口茶,对着淑宁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呀,真是太天真了,在这宫里,就是你与长宁那样同父的亲姐妹尚且不能够做到友爱,我和妙妃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成为好姐妹,妙妃在成为你父皇妃嫔之前,不过是舞苑里的一个小小舞女,我当年好歹是世家女,有如何会与妙妃成为好姐妹。”
“那母妃为何对我如此说,还对妙弋宫照拂有加?”
淑宁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贤妃。
贤妃轻叹了一声气,对淑宁轻声道:“妙妃抓住了我的把柄,让我不得不照顾她,为她办事。”
贤妃说完这句话后,也不等淑宁开口相问,又慢慢道:“你父皇去世后,先皇登基为帝,你的兄弟姐妹都遭了难,后宫妃嫔也是死的死,受辱的受辱,唯独我与你还好好的活着,甚至比你父皇在世时活的还要好,自是因为我从一开始便是先皇的人。”
“我知晓。”
淑宁其实早在几年前便已经知晓了,虽然这在心里多少埋下了一个芥蒂,但她也知道,若不是她的母妃,她如今也不可能还做着她尊贵的公主。
“你外祖母与先皇的母亲是表姐妹,按照辈分而言,其实我也能够称先皇为表哥,不过,京城世家本就是关系复杂,许多人家也有联姻,这份关系其实并不显眼。但是我自小便与先皇有过接触,后来进宫后,也为先皇做了不少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藏得很好,也应该无人会知晓,可是那一日,毁了容的妙妃突然来找我,拿着这个把柄威胁了我,当时我也是惊慌极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却又不得不摄于妙妃对我的威胁……”
“母妃……”
淑宁看着贤妃脸上沉重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有几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可是后来,先皇驾崩,皇上登位后,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要恢复妙弋宫旧貌,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而当我看到乐妃的容貌之时,却已经能够想得到,当年在妙妃身后之人,其实是皇上。说来,也幸亏是皇上,不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