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紧张得周身绷紧。
他却不急,只以指腹缓缓按揉她腿内,帮她放松。
兰芽深深吸气:“大人……咱们还得去寻花怜。我不可神智涣散。”
“嗯,我知~”
他虽如是说,手指却不停下,沿着她腿内柔滑,细细流连籼。
不知是否已然多日未曾亲昵的缘故,她的身子便敏.感得仿佛钉在针尖儿,他从初染指,她便已然……生了反应。此时更早已绵软如酥,浑然囫囵不起来。
他却只绕着她“门口”打转,三过而不入,长眸轻阖,听她细细的喘息——那声息曼妙无比,由最初的隐隐抗拒,到最终的尽数放弃姣。
他却笑了,收回手指,帮她结好裙带,嗓音悠然道:“好了。”
兰芽还被缠在迷乱里,听他说话,半晌回不过神来:“……好了?”
他长指支颐:“是钦差大人方才下的令。我不敢违拗。”
他!
兰芽紧咬牙关:“你若当真遵我的令,方才连那……都不该做。”
他在她耳畔轻笑:“钦差是不准我涣散了钦差的神智……瞧钦差此时意态飞扬,自然并未涣散,所以纵然我刚刚对你做了……却也没违反了钦差的话。”
兰芽沮丧得真想发疯!
他的指尖儿……还留有深刻的印迹。仿佛还在她那门口,一直不停不停地绕着圈子,就是不肯进来!
兰芽吸气:“既然你如此沉着冷静,方才你又何必……?”
又何必,做了一半?!
司夜染忍住笑,轻轻叹息:“我方才……本也没想做到底。我方才也只是想确定——你已想我。”
“我确定过了,得了满意的答案,这便够了。难道说钦差却不餍足?”
兰芽恼得捶腿:“你!”
他长长叹息,含笑将她抱紧:“……今晚咱们少不得要夜探倭船,时间紧迫。待得这件事了,我——等着你。”
兰芽脑筋又是打结,攥紧拳头问:“你等我作甚?”
他长眉轻扬:“……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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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
天青水阔,帆影片片。
一个脚夫肩上扛着一个麻袋,从岸上走向天龙寺船。
天龙寺船停泊处,市舶提举司设了人在此看守。瞧见那脚夫从岸上朝船上扛麻袋,便给拦住,说要盘查。
天龙寺船停泊于此,都是朝廷提供脚夫和牲口,帮着倭国使节将货物卸船运送上岸,却是不准私自将岸上的货物装上船的。
那脚夫也明白规矩,便将肩上的麻袋卸下来。麻袋落地,里面一片厮扭,呜咽有声。
那提举司的官员便一怔,指着麻袋问:“你这麻袋里,竟然还装着活物?”
那脚夫嘿嘿一乐,召唤那吏目上前,仅隐约解开麻袋一角,示给那吏目瞧。
吏目上眼,便是一惊。只见里头竟然捆着个女子!
吏目正待发作,那脚夫却伸手扯住吏目,低声道:“官爷别急,细听两句。”说着便将那女子口中的布团扯出少许,以倭国语与她说了一句。那女子便也回以倭国语……
吏目便又是一愣。脚夫将那布团重新塞回女子口中,便对着那吏目冷笑:“官爷也听出来了,她是倭女,原本就是这天龙寺船上的女婢!朝廷有令,非持勘合者不得随意下船上岸,可是官爷却收了银子,前前后后放过不少人出去……这个女婢怕就是其中之一。”
那吏目便一惊,指着那脚夫问:“你是谁?”
那脚夫耸肩而笑:“小人就是一介脚夫罢了。”
可是他越这么说,那吏目却越胆怯。只因这大明天下,各行各处,早已都遍布了锦衣卫、紫府的眼线。眼前此人虽然是脚夫装扮,可是谁知道他天杀的是不是朝廷派出来的上差!
眼见那吏目快要哭了,脚夫便满意一笑,拍着吏目的肩膀道:“算了,念在你有心改悔的份上,我这次便不计较。这船上的倭女我得给送回船上去,你让路便罢。”
吏目连忙退开,目送那脚夫扛起麻袋踏上跳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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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脚夫登上天龙寺船,将那麻袋卸下肩头,便立即有人围上来。
脚夫昂然冷笑,一把撕开衣襟,露出壮硕的腰部来。只见那腰上花刺着一套青龙,须发皆张、舞爪张牙;而青龙之下海涛翻涌,淹没天日。
倭人见了,彼此面面相觑,接下来便都双膝跪倒:“参见木嵘大王!”
脚夫也不搭理,径自步入船舱。舱中装饰华美,壁上挂菊花与刀,空气中茶香流溢,耳畔则有琴弦呜咽。
一身华贵的平户大名松浦的家臣菊池一山放下茶杯,抬眸望来。
“没想到竟然是木嵘大王你亲自到来。听说还带来了礼物。很冒险呢。”
木嵘坐下,接过菊池一山递过来的茶杯
:“若不想冒险,便节制你的手下,不要做这样冒失的事——他们竟然随随便便叫一个女子赴东海禅寺与我见面……倘若委错了人,岂不是要引着官府去捕我?”
外头悄无声息走进来一个武士,趴在菊池一山耳边喁喁耳语。
菊池一山听完便笑了:“大王多虑。那女子也是我倭国人,她岂会归心于大明的朝廷?”
不消说,那麻袋里捆着的女子,便是东海禅寺中被捉住的花怜。
而这木嵘,则是岸上倭寇的头目之一。“木嵘大王”乃是诨号。因朝廷围剿,倭寇都不用真名,皆以诨号彼此称呼,互相不知底细。
木嵘不置可否,只道:“那女子只说,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