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芽悄然攥紧指尖。兄长对大人的恨,依旧这样鲜明,并没有因时光的流逝而有半点的减轻。
她便忍不住怆然一笑:“哥,既然你这么厌憎雪姬,那你当日在南京又为何要救下雪姬?你何不让她跟大人一起吊死在城墙之上?”
听她这么问,岳兰亭便眯眼望来:“你想说什么?”
兰芽摇头苦笑:“哥,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雪姬了:你们,是不是早就相识?”
兰芽这话压低了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呵呵,呵……”岳兰亭忽然冷笑起来,退后冷冷盯着兰芽:“你想得太多了。我捉住她,不过是想要捉住司夜染一条把柄。她既然是司夜染的人,我便早晚用得上她。仅此而已。”
兰芽便心下又冷又痛:“你只想着要利用她,可是她却是用她自己全心全力地去救你!哥,人非草木,不能这样无情!”
岳兰亭一皱眉,起身便走:“我就知道你我二人见面不如不见。既然如此,我便懒得与你再说。便辜负大汗的一番好意罢!”
兰芽却两步奔上来,死死一把攥住岳兰亭的手臂。将一根手指塞入他袖口去。
岳兰亭眯起眼来,兰芽指了指袖口,随即放声大哭:“哥,你不能这么对雪姬,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外头三阳荒腔走板地唱起了“敕勒川,阴山下”,兰芽一皱眉,忙松开手。岳兰亭拂袖而去,帐门在草原的寒风中呼嗒呼嗒地颓然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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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下,巴图蒙克的赏赐便渐渐多了起来。林林总总,兰芽将收到的红珊瑚、绿松石、黄蜜蜡、白珍珠都欢欢喜喜地带在身上。其余的银子,便跟满都海商量,说想再送给那些贫苦的牧民去,也算行善积福。
这事原本就是巴图蒙克同意过的,于是满都海也没拦着,只说到了年下终究不方便叫兰芽亲自出去了。
兰芽便也急忙称是:“幸好从前伺候我的两个小孩儿来了。双宝我是日日都离不开的,三阳那混小子反正留在帐下也是天天出去惹事,不如将这个差事就交给他。一来简单,不用费脑子,适合他那个小笨蛋;二来那还能骑马,威风凛凛的,他也能撒撒风。”
满都海一听是三阳,便也笑了。三阳天天跟一帮孩子在外头折腾,有几回还跟图鲁和乌鲁斯滚到一起去了,满都海便也这么知道了三阳的“威名”。
直心眼的小子罢了。满都海便点了头。
三阳一听兰公子终于派了他的差事,既高兴又紧张,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怕办不明白。
兰芽一边给他一层一层套上厚厚的皮袍子,一边嘱咐他:“你就告诉他们说,别把这银子当成石头疙瘩。花出去了那才是银子,光搂在怀里就只是石头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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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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