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满身汗水的身体猛然一顿,这声音听起来既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努力睁大眼睛,在摇曳火把光芒下,他看见一个人影,一个单手提着一把关公大刀却又有几分佝偻的人影。
这一侧巷口,居然只有这一个人把守。
云礼还在惊疑不定,但他手下的一些家奴武者却瞬间大喜过望,只有一个人,而且听声音很有几分苍老,岂不是天赐的最好逃跑时机,只要摆脱这个人,逃出这条巷道,就会逃脱生天,而且还会落下护主的最大功劳。
“老家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入,去死吧!”
“杀了他,生路就彻底打开了!”
“上啊!”
瞬间,云礼身侧的几个家奴武者悍然冲出。
速度快如流星!
砰!砰!砰!
元素之力与撞击之声瞬间而起,只见那堵住巷口另一侧的人影,长长关公大刀三次利落挥动,攻击范围正好将整个巷道全部覆盖。
刚刚冲出去的几个家奴武者,去得快,回来得更快,身体几乎就如超大型子弹直接被凌空劈了回来,并重重地撞上墙壁,撞得墙体裂缝,然后又颓然坠落地面,一股股液体从他们落下的身体流向地面,并快速向四周扩散。
强大的战斗力!
怪不得敢一个人守在巷口。
有了前车之鉴,本来蠢蠢欲动的云礼身侧家奴武者再没有一人冒然冲上,相反,他们的脚在不约而同下意识往后挪。
看清了,云礼在这几乎一秒结束的对战中,终于看清了这人的相貌。
但正是因为看清了,他的脸色却陡然剧变,脸上只有惊骇,浓郁无比如见到鬼般的惊骇,脱口而叫:“不可能!孟福,你到底是人是鬼?你不是应该在十六年前早就已经死了吗?”
“你可以认为老夫是人,也可以将老夫当鬼,不过云礼,这一点在今晚这种时刻重要吗?”福伯满脸冰冷,平静无比淡淡回应:“毕竟不管老夫是人还是鬼,但可以肯定,今晚你是一定会当鬼。”
“孟福,没想到你居然是十六年前的漏网之鱼,真能隐忍,这一隐忍居然是十六年。”云礼脸色重复平静,但时不时微微抽搐的嘴角,显得他心里并不平静,一声淡淡感慨后,突然语重心长诚恳道:“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你又何必还耿耿于怀,你不过是一个家奴,被主子赐了主姓的家奴,你的主子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何必还要紧追不放,再说当年之事,老夫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就算老夫不去做,他们一样会挑选别人,你又何必咬死老夫?只要你肯收手,今日之事老夫会当重未发生过,同时会补偿给你与你的属下一大批财富,包你们终生享用不尽!”
呸!
扭头,孟福,也就是孟小虎早就提前安排展开暗杀的福伯,不屑吐出一口唾沫,满眼狠厉,二话不说双手举起关公大刀,猛然向云礼劈去。
云礼一惊,狼狈挥动鲜红长刀迎上。
只是他身侧的家奴武者却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后瞬间作鸟兽状散。
冰与火,两种元素在狭窄通道激烈对撞。
刀与刀碰撞了上百次,福伯突兀一声诡异轻语:“谁说我孟福没主子,错了,老夫的主子早就与老夫再遇,今晚的袭杀便是他亲自安排!”
心脏瞬间一停,心神失守。
刷!福伯完全抓住了这次机会,刀如闪电,关公大刀的锋利刀锋直接将云礼右胳膊划出一条血口,不是致命伤,却绝对让养尊处优多年的云礼痛得汗珠如豆。
蹬,蹬,蹬。
吃痛,云礼踉跄向后倒退了三大步,保持与福伯安全距离后,满眼不可置信,带着一丝疯狂的大叫:“不可能,老匹夫你是在诈我,让我露出破绽!”
“有什么不可能。”福伯没有趁胜追击,反而好整以瑕将关公长刀一收,刀柄一头重重拄于地面,诡异笑答:“我家少爷今年十六岁,还有几个月就满十七,话说回来,你,应该还亲眼见过他。”
“这绝不可能!”云礼狂摇脑袋,声嘶力竭的质疑:“十六年前,猛虎湾上下所有孩子,不管年龄几何,尤其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已经被全部杀死,而且检查过无数次,无一活口,这些年来老夫替那些人一直暗暗紧守猛虎湾旧址,如果他还真的活着,怎么可能不回去看看?”
“少爷早就回去看过了,只不过你,还有你那些愚蠢属下又怎么可能发现他的踪迹,老主人与少主人的坟早就悄然出现在猛虎湾,你,云礼,骄阳王朝第一世家的族长怎么可能会有心思,亲自去猛虎湾看看有什么变化?”福伯仰天长笑,只是眼泪却止不住在脸庞上默默流淌,一字一顿冰冷的道:“是,你们当年杀死了很多孩子,不过你是不会理解的,虽然亲子对于父母而言比生命还重要,可总是有些人会为保护更加重要的人,哪怕将自个孩子送去当替代品也在所不惜,他们没有遗憾,因为重要的人已经安全逃离,所以他们笑着赔自个的亲生子坦然去了另一个世界,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的仇,他们孩子的恨,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有人替他们报,现在,少爷替他们报仇了,骄阳王朝新孟家是第一个,而你云家则是第二个!”
恐惧!
云礼是真的恐惧了。
之前无论怎样他都不愿意相信,可现在不由得不信,可饶是如此,他还是企图最后顽抗:“你在骗我,在骗我,孟九龙一族是因为投靠那不知名势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