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渺摇摇头:“没有,以后也都没有了。”
他在这崖上住了多年,主要还是等宋回。宋回回来了,带来了离别的消息。公孙渺自然也不需要再呆在这里。
“铁伶喜欢安静,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太多了。我们得搬走。”
宋回一愣:“搬去哪儿?”
“还没决定,应该是往北去吧。”
宋回明白了公孙渺的意思。
既然决定分别,就干脆利落。隔着一片汪洋大海,无数川河山峦,再相见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举起酒杯递过去,与公孙渺放在桌上的那只轻轻一碰。
烛光里,公孙渺看到宋回的眼圈红了。
宋回呆了数日就离开了。他走得悄无声息,公孙渺从山下买回新酒才发现已经人去屋空,剩下那只红檀木盒子静静放在矮桌上。
他把酒放在一边,走到崖边远眺。水阔天长,舟楫渺小,已经看不出宋回的任何踪迹。
——“公孙,你放心,这世上有我一天,我就决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当日宋回说的这句话,公孙渺从不敢忘,也不能忘。
但世事变换,总有令人措手不及处。
公孙渺站了一会,回身坐在铁伶坟前。他摘了几朵悬崖菊放在新点的香边,拂去碑上薄薄一层浮土。
“夫人,我们也走吧。”他轻声说,“你想去哪里,我们都一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