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也坐了下来,“安侧妃被赶回了王府,这么说刘侧妃不在府内在别苑。她可比安侧妃精明,这样的大事要瞒过她怕是不容易。而且她生的承湛是庶长子,如果王妃没有嫡子,那承湛就有机会。”
顾琰摊手,“可是,就算她此时揭发此事,结果也不过是晋王妃被追究混淆嫡庶、欺君罔上的罪过。晋王另聘正妃。她被扶正的可能性不大,刘氏、安氏处处势均力敌,最大的可能还是另聘正妃。所以,她就是知道什么也不可能现在说出来。还不如捏着这个把柄等到适当的时候再抖搂,或许还能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瑾儿听说是险之又险,当场就昏死过去。就算我们推论属实,她知不知道也是未知数。而且知道了,这件事她也绝不可能说。”
“那么,方姨娘呢?她极可能是知情者。”
顾琰摇头,“她也不可能说。且不说她想不想得到那么深远。她根本没机会说的。晋王妃真做了这样的事,会给她机会说给我知道么?她也就只有机会向我娘家两位嫂子抱怨安侧妃而已。”
萧允叹口气,“是啊,如果说出来对姨妹最大的好处不过是把儿子抱回来。可是不说的话,她的亲生儿子却能成为晋王府小世子,甚至将来的太子。有这个好处在远处,而且她们母女在晋王府势单力孤,也的确不可能说出来。可时间越久,这件事被抹去所有痕迹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三嫂换了孩子的前提下做的假设。”
萧允捏捏鼻梁,“我知道,不过这么逆推一下,看看这里头牵涉着多少人的利益。事情发生在晋王府内部,有哪些经手人,哪些知情人,我们都不得而知。三嫂真要做这件事,用的肯定都是心腹中的心腹。”这样挺好一个把柄,肯定不能轻轻放过!
“难道你准备到老头子跟前去说?”
萧允摇头,“如果我不是利益相关人,那我还能说说。既然此事关系我切身利益,那肯定不能由我去说。看着吧,虽然晋王府如今极力淡化此事。什么洗三、满月之类的,有嫡子的排场,庶女肯定是被顺理成章的遗忘。但是不要忘了,孩子的生辰是会记到玉碟上的。这个可抹不去。老头子看到这样的巧合,难道不会像我们一样多想一想。就算没有证据,他心头也得留个疙瘩。有个身世可能存疑的嫡长子,也不过是比没有嫡子略好些。此时我什么都不动,就任由晋王府庆祝得了嫡子的弄璋之喜。”
这是以后真的都要做成假的的节奏啊!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攻击把柄。民间多信这些皇家秘闻。就连乾隆是太后用公主偷换了来朝拜的陈家夫人襁褓中的儿子这样的话题都很有市场。就更不要说晋王府正妃和侍妾相隔不过几个时辰分别产下的儿女可能掉过包的话题了。
顾琰挠挠下巴,“嗯,如果是换过了。为什么不索性先瞒着瑾儿早产的事儿呢,等到洗三的时候再爆出来,不是还多了许多人证么?”
萧允伸手弹了下顾琰的脑门,“说瞒就瞒啊。那孩子不哭不闹,不吃不喝了?这样更容易出问题。府里不得一个院子的人都知道那孩子是换过了的。这种情况三哥能装得了不知道?如果真的换过了,那就是三嫂的亲骨肉。她可舍不得杀了以绝后患。不然,倒还真可能瞒得住。过个几天把你妹再弄死,就说是难产死的。但是也不能超过三天,洗三的时候你肯定会一抬脚就去看姨妹了。所以,这一条还是行不通。”
顾琰趴到小几上,“还是假设,一切都是假设。”
“要真是换过了,三哥这回肯定气得够呛,还不能发作出来。他如今还离不了三嫂娘家的支持呢。时日久了,证据就更难寻了。到时候他再想为这事发作也拿不出证据来。三嫂敢这么干,就是仗着这个吧。到时候她是世子生母,又没有旁的差错,三哥也不能无故休弃她。”
“可以冷落她啊!”顾琰听萧允这口气竟是认定晋王妃换了孩子似的。或者说,就是真的巧合,他也会在将来制造舆论说成是真的。除非将来这孩子长得很像晋王妃,不然晋王妃真的很难说得清楚。如果像顾瑾那就不用造什么舆论了。她得擦亮眼睛一直看着。
“你以为他们如今不是貌合神离啊。唉,真希望是真的换过了。老头子总说三嫂这好那好,是女人的典范。要是这个典范干出混淆嫡庶的事儿,那就有意思了。”
正如顾琰预料的,她和萧允在秦王府议论得热热闹闹,正推逆推,后续招数都想了。但其他的几家王府,还真的不知道晋王府的侍妾顾氏晚晋王妃几个时辰生了个闺女的事儿。就连皇帝此时都不知道。
皇帝自然是高兴晋王终于有了嫡子,不然总是觉得缺了什么。派刘方去赏了新得的皇孙,嘉奖劳苦功高的晋王妃。又让翰林院众学士拟名,这就相当于昭告天下了。至于其他诸王,反应不一。
齐王喝着酒对齐王妃道:“终究让老三如愿以偿了。从前结的仇太深了,而且他和我说话做事都不对路。希望小允能争口气,这次监国将老三压下去。可惜我在朝中没什么影响力了,不然真要助他一臂之力。”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