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字未出口,君冥皓便看到怀柔面露痛苦之色,
心神一颤,尽力遮住眸底的暗沉,欲往前走去。
叶若维不语,依旧低头整理零散的记忆,但不管她怎么拼凑,依然不完整。
似是心里被安了一道封锁已久的铁门,只破碎了一条缝,若追着缝探寻,最后的结果无非有两个,一是被缝隙卡在中间,亦或是撞的头破血流,结局依然是进不去。
不由痛苦万分。
“皇兄放心,怀妹妹看似像是受到刺激,引发了旧疾的一些并发症,不知头部之前是否受到过强烈的撞击?”
君屏幽并不看皇上,而是平静的看着叶若维,最后将视线移向窗外,淡淡道。
不知不觉间,眼中蒙了一层薄雾。
他恨不能替她体会这种痛,唯有静下心来替她挡去伤害她的人。
君冥皓闻言,果然停住了脚步,目光不再看向怀柔,而是椅子一侧,强行敛住了心底升起的复杂神色,微微蹙眉,
一张冰冷麻木的脸终于破了一丝痕迹,只觉得心口被什么重物压迫着,伸出手去扯衣领,却依然无法喘息。
叶若维冷冷的看着君冥皓,黑如玉的眸子一沉。
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竟也有一天,在她面前胸口压抑到无法喘气?
呵,真是报应!
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薄唇紧紧的抿着,唇瓣较之刚刚又退了几分血色。
君冥皓!你最好就此祈祷天澈的子民从此过得安好,否则,就算是为了他们,我也要将你从皇室剔除!
她前世无惧战争,今生更不会害怕战争,只是,她不得不为了天下苍生,而放下自己的个人恩怨,但是,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绝不!
“皇上!大…大事!不好了!”
突然一阵急切的喘息声打破了屋里的平静,连带着大厅的气氛一起随之上下起伏。
“小李子,何事如此慌张?你不在太后跟前伺候着,跑到幽亲王府来作甚?”
看着母后身边的宫人如此气喘吁吁的赶来,想必定是有什么要事,皇上闻言皱眉道。
“回…回禀皇上…太,是太后…让奴才…来找您的,夜亲王…他……他不见了!!!”
君清夜?!
太后大抵是派人翻遍了整个皇宫也不见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这才让身边宫人来找皇上的吧?
呵,想必君清夜这会儿早已溜出了宫。
叶若维起身,淡淡的看了君屏幽一眼,转而向门外跑去。
动作之快,竟让屋里的人除了君屏幽,一时错愕,开始怀疑,跑出去的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以柔弱著称的怀妃娘娘。
只是一眼,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她果然还是去找他了!
君屏幽又何尝不明白她在想什么,那一眼无非是告诫自己不必阻拦,若阻拦,也是浪费时间!
只是,她又如何知晓自己一定会出手拦下她呢?
他的脸上就真真切切的写着坏人二字?
把视线从门口收回,君屏幽抚着额头,哀婉了一番自己,月牙白色的锦袍坠落下一层黯淡。
唯独对七弟,他束手无策。
他深知怀柔对七弟的感情之深甚至超脱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本就没有阻拦之意,但如今,他竟有一丝后悔。
没想到怀柔即便失了记忆,身体还会不由自主的寻他而去~
没想到啊,呵呵,真是没想到……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种无奈,令他欲笑却发不出声音来,可是,她终究不是怀柔!
所以,他相信她,并且,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回来!
王府门口,两匹玉龙雪马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叶若维就近选了一匹,翻身上马,动作好不娴熟,
马儿果真跟通了灵性似得,飞身向前跑去,随后,便听到身后一匹仰天长啸之后也随之奔腾而来,
架势好似生死相随!
呵,想不到这两匹马儿竟跟人一样怀了感情,还知道跟随?
不知怎么的,脑中竟浮现了君屏幽的画面,一想起那个男人迫于分不开这两匹马而不得不为此打造一辆玉龙马车,她就想笑,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想,不过马儿感情甚好,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两匹宝马已经快要从世间绝迹了。
思索间,马儿已经带她离开了幽亲王府,穿过长街,来到繁华的主街道。
一眼望去,即知天澈繁华!
商铺林立,路边还摆有各种小摊,珍奇珠宝,首饰配饰,布匹衩裙,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街上来往行人,男女老少,三五成群,三两一伙,可以见到不少年轻公子和小姐,也有老人和小孩,或游玩嬉闹,或采购物资,也有不少马车穿行而过,留下一阵轱辘碾压过路面发出的声音。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但是叶若维一心寻找清夜,并不将视线放在观赏古代的街市上。
随着玉龙雪马的脚步声渐缓,叶若维开始了人海捞针。
大抵是因为叶若维放慢了速度,所以才让街头的痴男少女们有机会看清她那张清水芙蓉的绝色容颜,纷纷驻足欣赏,更有甚者,痴痴凝望良久恍若失了魂魄。
不少年轻女子开始自愧弗如,纷纷垂下了头,但也有傲娇者,继续翘首冷视,期盼从她那里学到一些美态,殊不知,都是东施效颦。
叶若维不管这些,她只是挨个的寻觅,盼望着自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清夜。
马儿继续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