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上官捷纳罕,他一向只知道这个世子爷早就因为五年前的那件事,被皇上削去了所有的实权,除了一身的名头,什么都没有,“你们有什么约定?”
“五年前那件事,皇上之所以饶过了我,一方面是因为我母亲是长公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看重了我当年的那股狠劲和才智。所以,他命我秘密组建一支军队,表面上是用作收集情报的帮派,实际上却是专门供皇上和皇长孙调度的精兵。当年,皇上因为亡父的事情,深恐还会有人借势而起,危及江山社稷。如今看来,皇上当年未雨绸缪的打算是对的。”
上官捷眉头一展,“想不到皇上竟然还留了这一手,真是出乎意料!这样的话,便多了几分胜算,也少了后顾之忧。”他很快又看向上官馥雪,“雪儿,看来你的心里,早就想好了这师出之名吧?”
上官馥雪点点头,“刚才我就在想,北辰国向来重儒,而儒家重礼。皇上也是看重体面的人,倘若让天下百姓知道他所重用的人,竟然是和亲妹妹有悖伦之举的人,那简直就形同直接在戳皇上的脊梁骨。这时候,我们再趁机加把火,抖出凉世勋的事,抖出凉家人在民间的所作所为。凉家人此时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样的家族就是皇上有心放过他们,底下的民声也未必肯。”
上官捷略微赞同地点点头,很快又皱眉看向上官馥雪,“这样的话,先前凉世勋那畜生对你所做的事,就遮不住了。你就不担心你的名声吗?”
上官馥雪摇头说:“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女儿名声的时候了,凉家人恶事做尽,女儿就是赔上名声也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南宫烈焰忽地抓住了她的手,对上官捷说:“上官将军,我已经好好考虑过了。先前,老夫人所提,虽然有些突然,但是并非我不愿意。当时我说只要时机到了,就算老夫人不提,我也会主动向两位提亲的。我现在想说,我要的时机已经到了。她是上官家的三秀也好,她是皇上的义女、是蕙灵郡主也好,反正这个人,我南宫烈焰今后娶定了!明天我便进宫向皇上请旨赐婚!”
上官捷见此,顿时松快一笑,“想不到到了这种死生存亡的关头,还有世子爷如此不惜命地顾着小女,本将军深感安慰。”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扳倒凉家,是一件大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上官馥雪垂睫想了想,“爹爹打算怎么处置上官妙歌?”
上官捷眼里却还有一丝犹疑,静默了半晌,才道:“为父戎马半生,在沙场上杀人无数,从未如此犹豫过……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吧。我已经不是她的父亲,她也不再是你的姐姐。她这样的蛇蝎美人,不必手下留情。”
南宫烈焰却道:“依我看,还是先留着她的命,她既然是凉慕生的女儿,兴许还有用。”
上官馥雪看着他嘴边意味深长的浅笑,似乎明白了。
秋风渐起,窗外落叶沙沙。
不单单是四肢被绑上,连嘴也被堵上了,上官妙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眼泪唰唰地涌出来,她眼里尚有得知真相过后的震惊,还有无边的惊恐。她不再是上官家的人,她甚至跟上官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那她现在呆在上官家,还有活路吗?!
她第一次觉得,以前所做的事,都是一个个的错误!
倘若母亲当初的教育,没有让她自视甚高,她也不会一直看低旁人,处处和上官馥雪作对。当初若是只做一个宜室宜家的温婉美人,现在恐怕也早就嫁给了皇子皇孙,就算不能飞上枝头,哪怕只是嫁给一个凡夫俗子,只要活着就好。
现在她终于明白,母亲在临死前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万般懊悔,可又有什么用呢?
门忽地“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领头的婆子淡淡看了上官妙歌一眼,只是回身将上官馥雪迎了进来,“郡主,柴房里乱,您当心着走。”
“没关系。你们先出去。”上官馥雪掀开斗篷的帽兜,露出一张毫无表情的脸,挥退了左右,款步往上官妙歌走去,“长姐,还好吗?”
上官妙歌低呜了几声,上官馥雪似乎才发现她被捂住了嘴,浅浅一笑,低身来拿掉她口里的破布。
“呸!”上官妙歌一口水毫不客气地啐到了她脸上,“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舅舅就没办法救我了吗?”
上官馥雪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脸上的唾沫,“长姐,到现在,你还口口声声说着你的舅舅吗?”
她忽然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哦,我倒忘了,你不是我的长姐,从来都不是。应该叫你凉秀才对。”
“凉秀,在提及凉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在上官家呢?”上官馥雪唇边噙着一抹妖娆而邪魅的笑,轻佻地捏着她的下巴,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心里现在或许在想,上官家胆敢和凉家斗,最后一定是玉石俱焚的下场。对不对?”
“可惜,就算到最后,上官家都完了,那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能毫发无损地活下来吗?”上官馥雪拍了拍她的脸颊,镶嵌了细碎彩色宝石的护甲在晦暗的光线里却闪烁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辉,她不知从哪里来的这样大力气,只是用两根手指便将上官妙歌捏得颊骨生疼不已。
上官妙歌红着眼睛被迫看着她的眼睛,用力挤出几个字:“你、不、会、得、逞、的!”
上官馥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