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胎记骑着马跑出了很远,一直跑到再也望不到土地庙的地方,前面有一棵高大的柳树,在这个季节里,所有树木都枝繁叶茂。我们跳下马来,把两匹马拴在柳树上。
胎记问:“我们把马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如牵去卖钱。”
我说:“去哪里卖钱,现在黑灯瞎火的,谁会来买。”
胎记说:“这两匹马要是挣脱缰绳跑了,咱不是白忙活了?”
我说:“我们把马牵走,那两个狗贼就逃不脱了。”
胎记不再说话,跟在我的后面离开柳树。我们刚刚走了十几米,突然听到柳树上传来一声大喝:“小毛贼,站住。”
我们惊慌失措,转过头去,看到柳树上跳下了两个人,黑布遮脸,手持利刃。胎记一看到他们手中的刀子,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哭喊道:“和我没得关系,和我没得关系。”
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蒙面人走到我们跟前,我心中紧张地思虑着:这两个人是江湖中人,还是官府中人?我们要不要逃走?能不能逃走?逃不走该怎么办?
高个子用刀指着我们问:“你们这两个盗马毛贼,从哪里偷的马?”
我说:“我们不是盗马的。”
高个子又用刀指着拴在柳树上的马问道:“赃物在此,还敢抵赖?”
我说:“这马不是偷的。”
高个子问道:“不是偷的,怎么来的?”
我眼望着马匹,想着他们既然夜晚蒙面,就一定不是官府中人,而且他们手中拿着长刀,而不是快抢,所以,我断定他们是和我一样的江湖中人,于是,我用江湖黑话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靠扇的,不是老荣。”
高个子一愣,他放下指着我的长刀说:“原来是并肩子。”
我说的意思是,我们是乞丐,不是小偷。高个子说,原来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