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问:“出血了没有?”
稳婆说:“没出血。”
白头翁又指着后面两个哭得凄凄切切的孩子问:“这两个都是她的孩子?”
稳婆说:“是的,怎么了?”
白头翁说:“都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妈妈,怎么可能再生孩子就死了呢?”
稳婆说:“死就死了,还能哄你?”
白头翁没有理会稳婆。他站在小路上,叉开双腿拦住了送殡的队伍。唢呐声停止了,哭声也停止了,人们都用极为诧异的目光望着白头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白头翁喊道:“快点打开棺材。”
没有人理会他,人们的眼中充满了疑问。
白头翁又喊道:“快点打开棺材。”
还是没有人理会他。
我和赛哥对望一眼,我们走上前去,想要打开棺材。我们亲眼看到白头翁用他身上的污垢救活了两个送信兵,那么,白头翁说让打开棺材,那么一定就有他的道理。
可是,送殡的人不答应了,他们团团围住了棺材,就像围住了十世单传的婴儿,他们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们,就像看着两个抢劫钱财的响马。赛哥微微一笑,抖抖衣袖,突然一只老鹰腾空而起,巨大的翅膀掠过了人群的头顶,铁钩一样的爪子,让人望而生畏。人们急忙俯下身去,胆小的抱住了头颈,倒在地上。
老鹰飞远了,他们的头抬起来了,可是,棺材也被打开了。
送葬的人看着棺材,惊讶不已;我看着赛哥,也惊讶不已。
送葬的人惊讶不已的是,棺材里的女人还活着,她面如金纸,嘴唇苍白,双眼圆睁着,棺材的内壁已经被她抓出了一道道痕迹,显然她此前有过挣扎和喊叫,只是可惜都被唢呐声和哭声掩盖了。我惊讶不已的是,赛哥衣袖里根本就不可能藏着一只老鹰,那只老鹰又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女人身边还躺着一个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婴儿和母亲用脐带连接着,婴儿的肚腹在轻微地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