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快要来临,学生们都放假了,连先生都不来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墙上的孔圣人在守护着。
我们把几张桌子对在一起,躺了上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能够有一张安安稳稳的床供我们睡觉,实在难得。
我问:“大同怎么会有这么多当兵的?”
赛哥说:“一定那两个传信兵把消息送到了。”
我问:“是不是我们在寺庙里遇到的那两个通信兵?”
赛哥说:“是的。”
我说:“那两个通信兵也够笨的,野蓖麻怎么能随便吃?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野蓖麻有毒?”
白头翁说:“那两个兵,一看都是城里长大的,听口音好像是南方人。南方城市人怎么会知道野蓖麻不能吃呢?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口音相差太大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年在做旧行里,一个南方兵用老太太的尿壶做饭碗,又想起了燕子说过的一个笑话,禁不住开怀大笑。
赛哥问:“你笑什么?”
我说起了燕子说过的一个笑话。
一个南方人到北方当乡长,上任伊始,来到一座村庄里作报告,他面对村民高声喊道:“兔子们,虾米们,猪尾巴,我是香肠,不要酱瓜,咸菜太贵啦。”(同志们,乡亲们,注意啦,我是乡长,不要讲话,现在开会啦。)
主持人听乡长说现在开会啦,立即站起来说道:“咸菜请香肠酱瓜。”(现在请乡长讲话。)
乡长说:“兔子们,今天的饭狗吃了,大家都是大王八。”(同志们,今天的饭够吃了,大家都使大碗吧。)
村民们听到乡长说他们是大王八,在下面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乡长接着说:“不要酱瓜,我捡狗屎给你们舔舔。”(不要讲话,我讲故事给你们听听。)
赛哥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头翁也笑出了眼泪。突然,外面传来了叫骂声:“打伤我兄弟的那两个狗崽子,给老子出来!”
我趴在窗口往外面看,看到外面黑压压的,足有几十个人,有的手中拿着快刀,有的手中拿着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