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刺杀哈图。”郝连城深如此直言不讳说道。
“哈图?你说的是南詹部族长哈图?”秦萧迟疑问道,“那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任我们捏圆搓扁啊。”
非但不是什么软柿子,还是一个硬刺头。此人势力乃是胡国六部之首,为人彪悍好杀,曾屠一城,那城里无一人活命,变成了鬼蜮。而天理轮回,这哈图也从未有过儿子,胡国中仍旧是有着一点点重男轻女的思想的,一家之中女儿的地位未必会比男儿低,但一家里面,却必须要有一个儿子,不然便会被人嘲笑为无嗣。
胡国之中的女人未必比男儿柔弱,只是胡国的传统便是这样,你无论权势多大,地位多高,金钱多厚,但没有儿子,却是会被人嘲笑的。
哈图过往之时,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父亲,多少人的儿子,可临到他自己身上的报应,却是无子。人命在背后笑他,却也无一人敢在他面前说些什么。
——可,这报应似乎还是太轻了一些啊。
他杀了这样多的人,得到的报应,竟然只是无子,虽然他收了别人二十多年的嘲笑,可那又算的了什么?这样的人,便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吧。
只是……
这世上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情,往往你付出了很多,别人却没有半分努力,可对方却成功了,而你,获得的便只有失败而已。努力获得成功,那是童话,而努力之后成功的获得乃是未知,这,才是现实。
靖榕将计划对秦萧说了一遍。
“倒是可行,只是怕成功的机会不大。”秦萧这般迟疑说道。
“是不大,但这个办法算是折损最小的了。”郝连城深这般说道。胡国六部之中,势力大,又好挑拨,又是冲动的,便唯有这哈图一人。一旦成功,这哈图领兵南下,便是成了。
只是万一失败……
死的也不过是几个去刺杀哈图的人而已。
只是……
“刺杀哈图此行太过凶险。”秦萧皱了皱眉说道。
“我们做的,不过是无本的买卖而已。”郝连城深这般笑着说道,“你我虽是一国王子,可是手下兵力全无,便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这一句话,郝连城深说的毫无心机,又是事实,可惜戳中了秦萧心事。
“我们打算在这儿歇息几日之后便尽到哈图部族附近。只不过先是要乔装改扮一下。在这胡国边城里,有几个大赤人便是再平常不过了,但哈图的部族里出现几个黑发黑眼的赤国人在外行走可就稀奇了。”郝连城深这般说道。
哈提此人好杀,尤其喜欢杀大赤人。
而胡国与大赤皆有圈养他国奴隶的习惯,一些富贵人家家里,都会有几个他国的奴隶,自然哈图的部落也是如此,只是别国的奴隶尚且可以在外走动,可哈图部落的奴隶却只能锁在家里,不得出现在外,一旦被发现,便是一个死。
“你可知道,为何叫了阿忆与玮铁两人过来?”郝连城深这般问靖榕。
靖榕尚未回答,而她怀里的小狐狸却是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靖榕摇摇头。
“阿忆与我,乃是胡人,我们两人走在哈图的部落之上,是半点不会被怀疑的。而且巡视哈图部落,人不在多,两三个便是极限了,我与阿忆两人进到南詹部落里面巡视一番,再细想后面刺杀计划。”郝连城深这样说道。
竟是想要带着只阿忆进入南詹部。
“不好不好。”片刻之后,却是郝连城深反驳了自己的话语,“阿忆虽然懂一些胡国话语,但终究是在大赤长大的,怕是不熟悉胡国的风土人情,万一被识破了,也是实在不妙,不如就我一个人去吧,阿忆与玮铁、靖榕两人一同留在这里。”
言下之意,竟是想只身犯险。
“这怎么可以!”靖榕这般说道。
“我没事的。”郝连城深挠了挠头发,这般笑着说道,“一个人也是方便,便是独来独往,没什么顾虑。”
“可若是被哈图抓到便不也无人可帮了吗?”靖榕这般说道。
郝连城深却只是笑,并不回话。
靖榕看他这个样子,却似乎有一个错觉——在寮寨里,自己与郝连城深说了这个办法之后,对方就已经在心里想过会怎么做了,他便是在那个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要一人去面对哈图。
这个总是满脸笑容,仿佛阳光一样的男子,心里背负的又是什么呢?
这时候,靖榕满脑子想的,便只有不让他去一人面对!
“阿成,我与你一起去。”此言一出,这房子里所有人都在看她,连靖榕怀里的小狐狸都抬起头,瞪大了黑色的眼睛,疑惑地看着她。
“靖榕,你是大赤人……”还是个美貌的大赤人。郝连城深在心中又默默地补上了这一句。
“这又如何?”靖榕如斯反问道。
——这自然不是靖榕没听懂郝连城深的话,她说这句话,必然是有原因的。
“一个大赤的女人,走在哈图的部落之中会遇见什么事情,靖榕,你可明白?”开口的,却是秦萧。
“大赤的女人?这里,哪有什么大赤的女人?”靖榕反问道,那黑色的眼睛,是如斯的美丽,这皮肤,是这样的雪白,这头发,是如墨一样的飘逸。
她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倒反而让众人不知道该如何驳斥她了。
“这……”
“想来靖榕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听了靖榕的话后,郝连城深这样说道。
靖榕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