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是连夜跑了,还将自己昏厥的新郎绑了起来。直到早上郝连城深醒来挣脱了绳子,这件事情才得以被人知道……
——这是从郝连城深的口中所知道的事情。
可究竟真凶如何呢?却是无人知道。
这应璃逃婚,乃是应璃的罪过,往大了说,便是应猛的罪过,既然是应猛的罪过,自然不是由郝连城深来承担的。
这件事情,应猛知道、陆廉贞知道、大夫人知道、郝连城深,也知道。哪怕他们知道很有可能是郝连城深耍诈,却也不能明说。
不单单是因为没有证据——若只是没有证据,倒也好办了,这世上冤狱的事情。莫非还少吗?以权以钱以势压人的不知几许,便是这北通州的大牢之中,这样的人也着实不少,只是应猛,却不能做。非但应猛不能做,连陆廉贞,也不能做的。
不为别的。
应猛不能做,乃是因为这郝连城深的身份。若是想要以权以钱以势压人,便需要比对方更有权,更有钱,更有势力。可这应猛虽然是一族之长,但郝连城深的身份,却是一国皇子,郝连城深不缺权,不缺钱,不缺势力,这以权以钱以势压人,却不能在郝连城深身上使用。
而陆廉贞不能做,倒并非是因为他估计这什么钱、权、势,而是因为他估计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存在,便是让他不能对郝连城深做什么事情。
他想要让郝连城深难堪,却不能用这一个方法。
无论是应猛还是陆廉贞,在这件事情里,想的,都只会是男人。
而大夫人却是女人,她的心胸广阔,可在某些时候,她的心里,又是如此的柔软。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部族的当家主母,可是,她也同样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她的丈夫,她的女婿,都并没有想过她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这个妈妈想的,却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应璃,是不是好好的……
若是此时陆廉贞站在郝连城深的位置上,便是为了要下这一个套子,很有可能将应璃杀死——死无对证,将一袭罪名推到一个死人身上,乃是最万无一失的。因为他会这样想,所以他并不会去问。
可是大夫人并没有这样想,所以大夫人开口问了。
“二皇子……是否是……是否是有贼人逼迫,我那璃儿不得不被那歹人胁迫,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事情?”大夫人眼眶发红,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郝连城深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便是这样回答道:“那时候郡主要我熄灭蜡烛,我便如郡主所说做了,可哪知道屋子里面一阵漆黑之后,却是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人,只是那日喝了几杯酒,头有些不大清醒,想要躲闪,也是躲闪不及的。而后便只觉得头上一疼,便不省人事了……等再起来之后,却发现郡主不见了……而我便被绑在地上,而外面已经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