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她弄进来了?”晏西早早起来找吃的,看到被人扶进府的人,一下气得瞌睡都没了。
“她来找燕北羽给南宫家求情,刚在王府门口昏倒了,总不能放在门口不管。”谢诩凰说着,招呼着人将人扶到了榻上,又道,“你们去永安侯府,就说他们少夫人在这边。”
她是不想管,但看她大着肚子,真扔在外面不管不顾,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南宫家与她是有仇,但当年的事她也并没有参与其中。
侍卫领了命,连忙小跑着出府去了。
晏西瞅着榻上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自己没被关进去就阿弥陀佛,还好意思来找人求情?”
谢诩凰侧头朝宁嬷嬷道,“找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毕竟有孕在身,别有了什么差池。”
因为她内伤未愈,所以府里就请了大夫常住在府里,以便给她调理身体。
宁嬷嬷正带着大夫在给南宫沐雪诊脉,接到消息的韩少钦便赶了过来,匆匆到了榻前,“沐雪?”
“韩夫人有孕在身,你们就该好照看着,怎么倒让她一个人跑出来了,还好现在大人孩子都没什么大碍。”谢诩凰淡淡道。
“多谢王妃能救下她,她一醒来,我们就带她回府。”韩少钦略一拱手道。
昨天一道圣旨就抄了南宫家,他和父亲向皇上求情,这才保住她没有因南宫家的事受牵连,府中也一直瞒着,今日一早她不知从哪知道了南宫家的事,一个人就出府了,王府的人过去送信,他们也正在四处找人。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沐雪才悠悠醒转,一下坐起身便打量着周围,“镇北王呢?”
“王爷有事要出京,已经走了。”谢诩凰坐在一旁抿了口茶,淡声说道。
“不,他不能走,我……”南宫沐雪挣扎着下了榻,却韩少钦给扶住了。
谢诩凰搁下茶盏,起身道,“韩夫人若是来找他给南宫家求情,那你就真的来错地方了,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谁求情都没有用,韩夫人还是顾好你自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别辜负了韩家向皇上求情保下你。”
“出事是我南宫家,入狱的是我的亲人,要家破人亡的是我,你自然说得轻松。”南宫沐雪愤然道。
谢诩凰嘲弄的笑了笑,家破人亡的滋味?
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还是拜他们南宫家所赐呢,现在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韩公子,你自己带韩夫人回去吧,本宫不多留了。”
说罢,带上晏西离开了。
韩少钦扬长而去的主仆而人,不知为何他似乎方才一瞬之间,在那人的眼睛看到了最深沉的伤痛,仅仅……只是一瞬。
“我就说不该把她带进府来,你还不
信?”晏西跟着她一出门,就开始唠叨起来。
白眼狼的一家,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诩凰一边回寝居,一边道,“皇上已经开始重用韩家,留几分余地,以后行事总会有用处的。”
她还要借韩家之手,扳倒郑皇后一家呢,这个时候卖他们人情,总不会有错的。
两人正说着话,一进房门便看到一身桃花粉衫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来了她房中,还霸占了她的暖榻,一派悠闲自在的坐着,完全当是在了自己的北齐王宫里一样。
“这屋里的熏香实在太不好了,我刚给你换了龙涎香。”谢承颢笑嘻嘻地说道。
谢诩凰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到了桌边一杯水浇灭了香炉里的香,这要燕北羽回来知道了,闻到这一屋子龙涎香,还不知得闹成什么样。
“谢承颢,你要待在这王府,就给我规矩一点,不然就给我出去住。”
“怎么,怕被姓燕的知道我来你们房间了?”谢承颢一手托着脸,笑语嫣然地问道,丝毫没为自己擅闯他人房间而羞愧。
晏西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她,道,“行了,你就少惹点麻烦不行,燕北羽那醋坛子打翻了,是真麻烦得紧。”
“我就来这么一回,他就打翻醋坛子了,你们亲都成了,还天天睡在一块儿,我早就在醋缸里泡着了。”谢承颢一脸委屈地说道。
“是啊,你泡醋缸里,还又纳了几个新美人。”晏西没好气地哼道。
后宫里莺莺燕燕无数,还好意思说自己在吃醋。
“行了,有事就说,没事就滚回你自己房间去。”谢诩凰往他正对面的桌边一坐,沉声道。
谢承颢朝晏西使了眼色,晏西心领神会,出去给望风去了。
“如果你是要说昨天说的事,我想就不必了。”谢诩凰面目冷然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并不想插手。
谢承颢起身下榻,搬着凳子与她面对面坐下道,“你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在护着姓燕的?”
“我只对付我要对付的人,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也与霍家无关,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谢诩凰道。
她是甘心做他手里对付大燕的棋子,可也不是什么事都得听他的。
谢承颢听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冷然笑道,“霍宛莛,你该不是……动心爱上他了吧?”
“可能吗?”谢诩凰冷嘲道。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在他身上动心,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谢承颢收起一脸的嬉笑之色,神色阴鸷而沉冷,“朕说过,你将来必须回到北齐,谁也休想带得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