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音……”陶晚烟想说些什么.可一见着轻音此刻的神态.她便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无奈.只能转身对划竹筏的小厮说道.“先回农舍.”
“是.”
待倾音情绪稍微稳定一些.陶晚烟这才敢继续开口.“倾音.景夜是什么人.你比我更加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既然他承诺你不会伤害景阳.他就绝不会……”
“晚烟.你果然还是不够了解他.”
“倾音……”简单的一句话.却把陶晚烟堵得死死的.愣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和借口.
“我们不说这个了.倾音我问你.现在梨花楼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找人冒充的.”
陶晚烟实在不想再在那个问題上纠结.索性将问題引到她刚才注意到的事情上.只是这样一说.倾音反而有些郁闷了.
“我刚到洛尘郡.便得知梨花楼楼主也已经出现.当时我便起了疑心.于是假装不知前去拜见……可是……那人确实和你长得十分相似.并非像是容易可得的.”
“十分相似.”陶晚烟皱眉.心中自然也透着一股疑惑.
并非易容术……又十分相似……
“倾音.你确定.”
“自然十分确定.否则我也不会留在她的身边了.”倾音笃定地开口.随后又叹息一声.“可惜除了那一日.我便再也沒有见过她.今日的亦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
“这件事.我自然会弄清楚.但是.倾音.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了.”说话的期间.陶晚烟一直拉着倾音的手.只怕她会趁着自己不注意.又躲了起來.“景阳的事.也绝非那么简单.楼长老也不过是做了一个小小的试探.至于幕后人.你我根本无法断定.我只怕.这件事并非景夜之过.却要他來承受.还有你.你既然有着身孕.更不可以胡來.”
倾音不是沒有想过这个问題.正因为这件事情一点颇多.她才不甘心.不甘心景阳他……
泪水簌簌流下.只可惜事情已经远远不及陶晚烟想的那样简单.如今的倾音.更是沒有了其他的选择.
“倾音.你原本就是最坚强的.但此刻.为了你和景阳的孩子.我更愿意你学会柔弱.”
陶晚烟带着倾音回到农舍.花柔和白苏早已盼着她.此刻又见着她身后的倾音.一时间又惊又喜.“倾音大人……”
陶晚烟斜眼扫过几人.原本严肃哀伤的面容上染上一丝笑意.“我可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如何.从今往后.倾音便是我上古苗黎族的祭祀女.你们当以她为重.”
陶晚烟会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倾音的身份尴尬.会有很多人不服.但她从來沒有办法将倾音的伤与痛摆在面上任人议论评价.以至于.她忽略了倾音所做的一切和每一次的情绪变化.
而花柔和白苏.只是听从陶晚烟的话.所有的人都忽略了那个最真实的倾音.
同时.也忽略了那个站在农舍外大树后含笑而立的男子.
“爷.要不要将陶妃……”
男子轻笑着摆了摆手.打断属下的话.言道:“从前不知晚儿还有如此一面.如今她爱玩.那边由着她去.叫那些人保护好她.”
“是.爷.”
这不大不小的洛尘郡.却前前后后迎來了好几拨怀揣着不同目的的人.想來今年的相思节.只会比昨年的更为热闹.
“小姐啊.你大清早地跑哪儿去了.都快沒时间上船了.”一大早起來.便不见陶晚烟踪迹.直到夜幕低垂.才见着她面无表情地走进來.花柔连忙凑上去.倾音坐在一旁看着.双手却不断抖动着.
陶晚烟只是轻轻一笑.“沒事.我们走吧.”
今晚.算是正是迎來了相思节.这也是最为热闹的时候.只是沿途赏阅的船只太多.陶晚烟根本沒有办法靠近.再往前也就走不动了.
她担心倾音会继续乱來.索性就让白苏留下來照顾她.自己则带着花柔前往.
只是.这平常人家.也就是在岸边凑凑热闹.是断断不可能进得了那边沿楼台的百里之内的.近观的.不是达官贵族.便也是富甲一方.
上年.她且打着梨花楼楼主的身份得以靠近.而今.她是万万沒有登上那观袖流光楼的机会.倘若沒有那个机会.她势必沒有办法靠近那个假冒的陶晚烟.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啊.”花柔皱眉.也有些急切.“不若我将百蜂唤來.将那群人赶走……”
“小柔.你养那些蜂确实不易.你应当用它们好好地研究毒理医术.而不是将它白白浪费在这群人身上.你说对吧.”
陶晚烟笑道.随后又偏头看向花柔.才发现她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身后.陶晚烟敛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是真真把自己吓了一跳.
此刻.陶晚烟说不出自己心中所想.她也曾希望.景夜能够把她认出來.是.她终究还是不够洒脱.一边想要逃离.一边却又希望能够和他继续在一起.
这种矛盾的心理.她不敢对任何一个人说.甚至不敢让自己察觉.一味地否定自己心中所想.一味地拒绝自己心中的想法.
而现在.景夜就目光温柔地站在她的身边.像是认可着她.默许着她.又爱怜着她.
“晚儿说的极对.花柔.若是你一人.你定有办法靠近吧.”景夜脸上泛着笑意.随后又将看了跟在身后的顾鸿鸣.“不若你和鸿鸣比试比试.看谁先得到我和你家主子均想得到的消息.”
“哼.这可难不倒我.只是得我家楼主同意才可以.”花柔对自己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脸上自然傲色居多.只是沒有陶晚烟的同意.她也不会轻易离开半步.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