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营地的人.差不多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顾鸿鸣和庄靖存就相当于是景夜的左膀右臂.现在和沈落雪闹起來了.大家当然想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更多的.则是同样的想知道景夜究竟怎么样了.
沈落雪大概也低估了顾鸿鸣二人的地位.原本两人还算有礼貌.而此刻.沈落雪这般的为难.倒是将他二人原本的礼貌逼了回去.两人都前后站了起來.
“沈主子……”顾鸿鸣站起來.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人.“我和靖存虽是七爷的家臣.但我们所做之事皆是为了七爷的安危.今日.无论您如何反对.我们都要见七爷.倘若不让.便休怪我等无礼.”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你看我能把你怎么样.”庄靖存猛地拔出剑.一个闪身站在了沈落雪的身旁.剑刃指着沈落雪.“沈主子.你虽是皇妃.但我庄靖存也要确认主人的安危.”
“住手.”就在这慌乱时刻.甚至已经发展到舞刀弄枪的地步.帐篷里才响起那万般熟悉的声音.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陶晚烟整个人都僵住了.
连眼眶里.都喊着泪水.
是他的声音.
这声音一响.所有人都跪下了.除了沈落雪之外.陶晚烟躲在暗处.自然不用下跪.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还很有精神.可不需要仔细辩驳.陶晚烟已经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无力感.
“七爷……”
“顾鸿鸣.庄靖存.雪儿是我的人.亦是你们的主子.你们非但不听她的话.反是用刀胁迫她.你们可知罪.”景夜虽未出來.但从帐篷内传出的声音却是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七……”
庄靖存想要解释.却被顾鸿鸣拦住.接着两人同时跪下.“臣知罪.”
两人话中的委屈.人是谁都能够察觉.陶晚烟内心难免有些自责.若不是她一直要求.他二人自然也不会当众如此难堪.
原以为七爷只是责怪一下.却不想他接下來的话让人更加意外.“即是知错.那就各罚五十大板.说都不许求情.接下來的事.就交给雪儿处理.我乏了.都散了吧.”
景夜的话音落下.久久沒有人开口.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这并非是责罚问題.而是关于景夜对他这两位家臣的歹毒问題.
其实担心他的安危是自然不过.庄靖存冲撞了沈落雪.当罚.可这未免也太重了一点.
“臣.领罪.”久久之后.那二人才缓缓开口.
沈落雪轻轻一下.抬眼看了看周围的人.目光中的精明和得意.陶晚烟一点都沒有错过.
“你们.”沈落雪伸出手.在人群中随便点了几个人.“给两位将军动刑吧.”
陶晚烟目光扫过那几人.大概是因为是景夜的人.所有都觉得有几分眼熟.却也沒有多想.此刻她更多的事担心景夜的状况怎么样了.
倘若沈落雪就此回去.她还是沒有办法见到景夜.
“沈妃娘娘.”顾鸿鸣再转身的时候.突然开口.“你若不亲自看着动刑.您就不怕这些人对我们手下留情.”
“哼.”沈落雪冷哼一声.看了看她选出來的那几个人.“我为何要怕.不过你倒说得对.本宫若不亲自去看看.指不定下次又有人造次.今日杀鸡儆猴.看谁下次还敢胡來.”
沈落雪带着庄靖存和顾鸿鸣去领罚.却是为了给她争取时间.陶晚烟感动于他们的大义凛然.对沈落雪的怀疑也加深了一分.
等她确定大部分人都过去了.她才将大氅拖下藏在马车旁边.起身往景夜的帐篷走去.手中拿着一个香袋轻轻转换.脸庞竟变成了沈落雪的样子.
“沈主子.”门口的侍卫看见她这张脸.连忙退让.想不到这些人这么怕沈落雪.她不仅有些伤感.只是此刻沒有时间让她多想.只是轻轻对他们点点头.随后走进帐篷.
帐篷里.景夜身上穿着厚重的衣服坐在一旁.就这微弱的灯光看着手中的书.甚至连头都沒有抬起來.
“鸿铭和靖存本无坏心.你又何必那般为难他们.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什么.”陶晚烟心中生疑.不太确定景夜和沈落雪在预谋什么.居然用沈落雪的声音将这些话说了出來.
“我身体已然惨败.你若是想要.随时拿去便好.不要为难他们.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姐姐.自当是由我一人还.”知道景夜说出这句话.陶晚烟才确定.
沒错.这才是景夜.这才是景夜.
“景夜……”好像在梦里叫过了好久一般.这跟着走了十多天.每每想到.都是万分担心.如今看着他还算是有精神.陶晚烟终是放心了一些.
景夜听到这个声音.怔忪地呆住了.这个在他梦里响了无数次的声音.是真的出现了.
轻轻冷笑.随后摇头.“莫不是病入膏肓都会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知那时候她是不是也这么痛苦.”
景夜仿佛沒有看见陶晚烟一般……更准确的说.是对陶晚烟视而不见.喃喃自语.
“景夜.”他脸色那么苍白.看样子病情必然恶化了.也正是如此.陶晚烟才更加担心.走进他身边.再次叫他的名字.
这下.景夜才抬头认真看着陶晚烟.直直地盯着他的眼镜.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一般.及时景夜万般掩饰.陶晚烟依旧看出了他的慌张和错愕.
“景夜.是我啊.”
这次.景夜终于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将手中的书放下.费力地伸出手來.“你过來.”
看着那伸向自己的手.陶晚烟一时之间也犹豫了.虽然很担心他的状况.可实际上见到了.心里面也会有好多的犹豫和担心.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