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怎么也没有想到顾容昊会出现在这里。\|\|j|d|x|s||
简长兴发丧的事情,简家密而不报,甚至就连丧事也是简简单单的处理,外界的人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因为连日来的憔悴与伤心一直没有跟他联系。
简竹从座位上站起身,松开了拽着温礼乔衣角的小手,怔怔望着门口的男人。
顾容昊的眉头紧拧,眼底隐隐一点红血丝,眼窝下也有一圈青色,可他紧抿着唇角望过来时,却是出奇的平静。
温礼乔歪头嗤笑了一声,好你个简旭,难怪不怕温家对你们的经济制裁,敢情你早打定好主意,也通知了顾容昊过来,想拿顾家来做靠山。
简竹慌乱之中想起,自己走得匆忙,事后也没有电话,顾容昊纵然已经出现在这里,又看见她与温礼乔在一起,肯定又有一场血雨腥风来袭。
她张嘴踟蹰了半天,想要解释,可是所有的话到唇边都像是把尖刀,一刀刀划得她心口都疼了,长兴的离开,到现在她还无法坦然说出来。
顾容昊迈步上前,扬起来的手还没靠近简竹,已经很明显地看到后者向后退开了一步。
退开?
先前她还那样抓着温礼乔的衣角笑得开怀,可偏生是到了自己这里,她的笑容没了,就连他的靠近,她也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没再给她半分迟疑的机会,他用力将她纤弱无骨的小手往手里一握,再一个用力,将她拽进自己的怀抱。
简竹避无可避,只得任他拉着她的手贴上他心口的位置。那位置“砰砰砰”的跳动,每一下都伴随着他强而有力的呼吸——这让她想起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第一次见到已经离开的简长兴,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把手贴在过他的胸口,想感受他身体的余温,哪怕是一点点跳动也行。
简竹的眉眼一跳,想躲又躲不开,在眼泪冲上眼眶的一瞬,她只好仓皇低下头来。
她所有的情绪都落进了顾容昊的眼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们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般田地?过去那个嬉笑怒骂一切都是为他的小女孩,现在不仅害怕他的靠近,就连发生了与她相关的悲痛的事情她也不愿意跟他说一声,她甚至宁愿去找外人帮忙也不要他!
顾容昊冷笑一声,连日来的惶恐与疲惫是直到凌晨接到来自简旭的电话,他才知道申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她回了申城。他几乎是放下电话就让何助理申请航线过来,到了机场,又是简旭的电话,告诉他她现在同温礼乔在一起,就在机场的vip候机厅里。
他多日未见她,心情曾一路跌至谷底,愤怒的时候甚至想过,不如就今生都不见了,反正他就当喂了一头小白眼狼。
可是不见又不行,晚上睡不着觉,睁开眼睛又觉得空洞寂寞得很。
他知道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找不见她,是真的找不见,却不曾想,她跟另一个男人跑到了申城,还做了一些本该由他参与和陪伴,却往后都不会再有机会参与的她的事情。
强压下千回百转的情绪,顾容昊抬眸对上温礼乔,“礼乔,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次你为简竹,你哥哥已经气到时刻都在威胁打击她,这次,你又如此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可不是要你哥哥把简竹往绝路上逼吗?”
温礼乔迎视,“我哥哥那边我会去同他说,不劳你费心。”
“我自也是不想费心的,可是你拐了我的女人,现在整个边城,有谁不知道她简竹是我的女人?就算是个妾,那也是有名分有地位的妾!你这样说带走就带走,让你父母的颜面何存!”
“你!顾容昊你不是人!简竹这么好的女孩子,无名无分跟着你这么多年,可你到底给了她什么?你除了不断地伤害她,你还能给她什么?你跟简家那些欺负她的无耻小人到底有什么区别!”温礼乔怒火攻心,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顾容昊的衣领。
顾容昊唇角一勾,满脸都是不屑,“那你呢?你又以为自己是谁?别说她现在不喜欢你,就算她喜欢你,只要我顾容昊要她一天,你就一辈子都得不到她的人!我是看你可怜,不想跟你计较,可你要是再这么不识抬举,亲戚我也不会容得你半分!”
顾容昊反手一扣扭住温礼乔的手臂,再一侧身,便突然将他抛得踉跄了两步。
简竹着急上前,却叫顾容昊捏住小手,“我们走。”
顾容昊说完话就拽着她往外走,她急忙回头,也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火烧焦油。
顾容昊一出vip候机厅就给何助理打电话,让后者申请航线,他们要回边城。
简竹被他拉得一路跌跌撞撞往前,听到他跟电话里的何助理说,尽量将航线安排在后天,今明两天他要住在申城。
简竹刚到嘴边的话又被压了回去,直到看他在市中心的酒店办完登记入住的手续以后,她才怔怔望着他,等待着他的愤怒或是凌迟。
可是,顾容昊进了房间,自顾自往浴室里钻,放上满满一池水后,才过来扯她衣服,“我没有跟管柔结婚……至少是现在,还没有。”
她点了点头。
“我也不想过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你明明答应我不再见温礼乔,可你还是见了,你不只见了,还跟他一起离开,是你抛弃了我,简竹。”
她眸中波光粼粼,迅速抬头的一瞬,好像看见他眼底的伤与痛,可也只是一瞬,那些情绪便都被他掩藏住了,他给她看的,只有平静和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