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十方接到kitty的电话时,正从申城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面往外走。
kitty说:“顾总让我带到的话就那么多,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阮十方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天,也似压抑了半天,才道:“我真后悔当初接受了你们这样的委托。”
“你没什么好后悔的,五百万,让顾太太爱上你并愿意心甘情愿地嫁给你,你用了半年的时间都没能办到,可钱我还是一样打给你了,你并不吃亏。”
阮十方最恨kitty这种凡事都不痛不痒的语气,他有些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吼道:“是不是在你们这些的人眼里,任何人和事情都能被钱衡量?我为这五百万简直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顾总他是疯了吧?花钱雇人去gou引自己的女人!”
“细节和原因你不必知道。”kitty的声音愈发寒冷,“你只须要知道你是焦阳旗下子公司的员工,顾总愿意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只要你收了钱认真为顾总办事,年后即可将你调回总公司,担任一官半职也没有问题。”
阮十方愤恨地挂断了电话。
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却尤其是最近,只要接到那女人打来的电话他就有种人格被侮辱了的感觉。
他想起半年前的一切,突然接到总公司打来的电话,说大老板顾总想要亲自见一见他。
那是第一次与大老板面对面,他来公司十年,就连总公司的一个部门高管都没得见过,那一次,却是隔着这么多层的大老板亲自下来与他见面。
大老板来的时候与他待在会客室里,前者的话并不太多,甚至从进门开始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静静观察着他。
与他一同前来的,便是他的首席秘书kitty。
kitty一本正经地介绍着简竹的情况,简竹的喜好还有简竹的现状,每一样她都说得头头是道,却让他更加搞不清楚这跟工作有什么关系啊?
顾容昊那时候打断,那是他第一次与大老板亲密接触,便听他说:“简单地说,我知道你现在未婚,各方面的条件也还可以,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我想替你安排一门亲事。”
阮十方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老板帮员工安排亲事的?
可是,港资企业里面一般老板想将自己的女儿或是亲戚下嫁给员工的时候,也会做这样的安排。
哦!自己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如果能做了大老板的亲戚,哪怕是上门女婿,他这辈子也能少奋斗三十年了。
可是,阮十方刚一激动又忽然想起,顾容昊的年岁连四十都没有,自己要做他的上门女婿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啊?
阮十方刚一愣神,就抬起头道:“敢问顾总,这门亲事的对方,是您的什么人?”
他这辈子永远忘不了大老板当时的表情,明明从头到尾都看似云淡风轻,那一刻,眉头却倏然收紧。
顾容昊还是看着他,紧紧地盯着看他,沉默了半天才道:“妻子,她是我的妻子。”
阮十方当时真是吐血的心都有了,这特么又是什么豪门秘辛?大老板找他原来只是为了让他去gou引自己的妻子?
他正觉得风中凌乱,以为自己就要成为那些豪门争斗当中,丈夫想逼自己的妻子离婚却又害怕对方瓜分自己的财产,所以才要不惜巨资去雇佣那么个人,gou引自己的妻子,拍摄妻子出轨的证据,再在分财产的时候倒打一耙。
阮十方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kitty直言,代价是五百万的时候,他还是动心了。
顾容昊起身离开以前,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是我?顾总,你为什么会找上我?”
“不为什么。”当时顾容昊什么都不愿意多说,可还是忍不住道:“因为你像一个人。”
因为他像一个人。
像谁?
也是在后来的日子中,他与简竹在巴黎“意料之中”的相遇后,他曾听她说过,他的xing格像一个人。
当时正是小兔子的生日,他刻意买了红酒蛋糕过来,在她家蹭吃蹭喝。
简竹给女儿过生日,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伤心就喝多了一点红酒。
她醉意微醺的时候就说,“你特别特别像一个人,不光是长相,就连xing格都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阮十方冷哼,撇了下唇,“瞎扯淡,我不像个人还像个狗不成?”
简竹听了便痴痴地笑起来,她说:“对对对,那个人也是你这样的,不管我说什么他都能找到话冲我,还老欺负我整我。可是后来……后来……”
“后来他怎么了?”
简竹的小脸红红的,若不是小兔子过完生日已经快了地睡了,她也不会变得话这样的多。
她歪头沉思了一会儿,单手支着自己的脸颊倚在餐桌上。
她的眼睛红红的,“后来……他说他喜欢我,再然后,他就死了,呵呵呵……”
阮十方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当时的情形,简竹明明是笑着的,却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了。
他想要出声安慰,可她已经一把揩过自己的脸颊,单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开车吗?”
换做平常有人撒酒疯似的跟他说话他都不惜的理她。
可是简竹……他沉默了下,还是点了下头,“开,怎么了?”
简竹便顶着被醉意熏染的红脸颊,一把抓住他哭道:“你可千万不能酒驾啊!因为这件事,我怪了顾容昊五年,可是我自己心里都是清楚的,当时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是喝了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