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卖给你奴隶了?!”顾晗晗着冲谢尚骏白眼的冲动,刺了他一句,“卖奴隶我还用得着找你?”
她现在心里真的非常同情远在地球的谢鸿儒先生——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脑袋瓜还这么不好使!
于是她就问谢尚骏:“辛辛苦苦把一个奴隶教育长大还成才,然后就普普通通还跟平常一样把他给卖了,你觉得这划算么?那我们跟普通的人口贩子或者奴隶牧场做的事有什么区别,体现出哪怕一丁点儿基金会的作用和优越性给宇宙人民崇拜和敬仰没有?”
谢尚骏张了张嘴巴,“那你还想剥削什么剩余价值?”
“这是个慈善基金,搞慈善,不赚钱的!”顾晗晗瞥了谢尚骏一眼,心道,可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资本家,简直是没救了!从地球生出来的也一样没救!
“好吧,慈善,不赚钱。”谢尚骏摊开手,做出个好整以暇,洗耳恭听的姿态,“你打算怎么不赚?”
顾晗晗就说:“我其实有一个想法,想试试看能不能给那些通过我们的教育基金学成毕业的奴隶一个恢复自由身的机会,当然这需要他们自己去赚。宇宙这么大,就算生而为奴,总会有不愿意做奴隶的人存在吧。我想如果启明星学校里的孩子们,那些小奴隶,受到良好的教育之后,他们中如果有谁是不想再继续做奴隶的,那么应该给他们这个机会。”
“把他们这些年接受教育培养还有生活花费掉的钱,加上他们本来的身价,再加上给他们办理自由合法身份的费用,或者还可以再加上一点儿这些年头利息,折算成一个总价。让他们可以用签订契约、贷款或者其他什么有效的形式偿还这笔钱赎买自己恢复自由身。至于欠债契约和贷款,他们可以用他们之后以自由民身份工作赚来的钱来慢慢还。这样,小奴隶也可以有更多的未来可以选择,基金会也可以得到收益,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处。”
“当然,”顾晗晗紧接着又说,“要实现这种双赢,让奴隶能够自赎,还有好几桩的大困难。首先我们需要确保他们在未来能有工作赚到钱的机会至少能够还得起债,我刚知道宇宙对自由民实际没那么友好和开放,许许多多的行业里都有严重偏好役使奴工传统,而并不喜欢雇佣自由民,除非非雇佣不可。一个毫无根基的释放奴隶,只是因为他是自由的,不受谁完全所有和掌控,那么即使他是受过教育的,比普通奴隶更加优秀,他也很难得到工作,找到一个愿意给他付薪水的人,糊口都困难的话就别更别归还欠款了。”
“其次,就算他们得到了工作赚到了钱够还欠债了,我们还得继续保证他们不会带着钱跑掉就此逃了债。银河实在太大了,就算密布的天网也没法完全看住一个人。仅是一个金门星,一天就能运走多少人?只要把衣服一脱,随便扒上哪条募兵船,一个人就能带着他的债务永远人间蒸发,任谁都再也找不到!空余债主长流泪啊,谢少,老是被逃债的话,基金会可就没法开下去了,募到再多的捐款,早晚也得以关门了事。”
谢尚骏玩味地看着顾晗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给他们找个工作,让他们在你眼睛能看到的地方赚钱还债?”
顾晗晗呼吸一滞,总觉得谢尚骏这话哪里有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于是迟疑了一下才说:“对,我们来帮这些刚恢复自由的毕业生找工作。目前的情况下,我认为基金会完全可以联系一些我们彼此能够相互信任的公司和机构建立起一种长期合作的关系,接收启明星的毕业生作为雇员。这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情,奴隶得到自由和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那就不会老想着冒风险逃债。合作的公司和机构则可以以相对低廉的代价或得更优秀的员工。而基金会也可以长久维持下去,不会倒闭。”
“不错,不错呀!”谢尚骏听完之后给顾晗晗拍手,说道,“要是利息和劳务合同订得好的话,你这相当于得到了一个自愿为你免费扛活赚钱的终身劳工,效率可比奴隶强多了,不管用还是卖。你需要做的只在他们眼睛前面挂上一根‘自由’的胡萝卜,他们就会像吃苦耐劳的骡子一样自己催着自己主动去拉磨,并且永远不嫌累——看不出来啊,顾晗晗同学,你原来这么有黑心资本家的潜质,都快赶上咱们谢鸿儒了!”
顾晗晗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所以我这不是想起你来了么,”跟黑心资本家在钱上面较真犯不上,顾晗晗于是干笑道:“这好事我哪儿能忘得了你谢少,咱们可是地球同胞。”
“寰宇制药的销售网络铺遍全银河,宇宙到处都有你们的分公司和代理处,员工数以百万计。其中应该只有很少量的高级职员是地球人,联合国和各个国家政府推荐的人选也非常有限。大量的普通员工其实还不是得从宇宙就地招募——你招谁不是招,不如把工作合同给我们启明星的毕业生。这些毕业生一无所有地来到宇宙,除了欠债什么的都没有。跟普通人相比,他们显然更容易愿意为了更少的薪水签下更长期的劳务合同,并且更容易为了保住这份微薄的收入更加辛勤工作。寰宇不需要多付一个铜板,就能得到愿意为公司努力工作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以上的熟练员工。这何乐而不为呢?”
“唔,听起来是挺不错的,”谢尚骏摸着下巴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寰宇在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