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屋子爱理不理的,都还对他横眉冷对的。周来财气的鼻子冒烟,他这走到哪里可都是被人家高看一眼的,这来了个破落户家里,还给自己脸色看。越想越气,他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撩了袍子就出门了。
等人走出去了,虎嫂子才对着大门口呸了一声,“呸,什么东西!”
旁边的贵嫂子摇头叹了叹气,“你这脾气啊,怎么能和他那种人置气。这种赖皮,你得罪了也就罢了,等他回去把这笔账给东家两口子给记住了,这不是给他们招了麻烦吗?”
虎嫂子刚刚还骂着爽了,一听这话,心里就急了。这周来财可是那周家大公子的狗腿子,这要是回去胡乱说了,可不就惹了麻烦吗?“这可咋办啊,刚刚一时没忍住。”
贵嫂子也没法子,只得道:“等东家回来了,给说道清楚,看看想个什么应对之法。”
周来财前脚走了没多久,谢宛后面就从地里回来了。工人们不敢瞒着她,就将之前周家来人要买方子的事情说了,又把后面人家被气走的情形也说了一通。
谢宛听完后,脑袋有些胀痛。正所谓宁得罪君子务得罪小人。看样子她这下子是得罪小人了。
虎嫂子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恼自己擅自做主把人给气走的事情,忙道歉,“东家,我是个直脾气,看着他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就一时没忍住了。”
“算了,那周家大老爷也是个好人,想必也没什么。”
“可是那大公子……”周家大公子是个什么人,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想起这个,她就忍不住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子,刚刚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谢宛忙拦着她,“事已自此,就是打了自己又如何。那周家来人行事不好,即便是我在,也是不会给好脸色的。只是嫂子以后可别再如此行事了,万事须得我商量之后再说。”
虎嫂子连连点头,“我这次记下了,以后万万不会了。我要是再犯,我就撕烂我这张嘴。”她这次可真是记住了。
周来财在外面受了气,又没有办成事情,担心回去了周长开要罚他。他干脆自己给自己甩了两巴掌,回去的时候就带着哭腔了。
“大公子,咱们这可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今儿个您让小的去那王家买那方子,我这客客气气的给人说了来意,还说咱们府上肯定是不会亏待人家的,可是没成想那王家的人一听是咱们家要买,当下就给奴才来了两下子,您看看奴才这脸还肿着呢。”边说着还把头给歪了一下,让周长开看见了他脸上的伤。
一看自己奴才脸上还真是伤了,周长开火气就上来了,一脚踢飞了椅子,脸带怒火道:“岂有此理,敢给我甩脸子。”
“就是啊,大公子,这真是不把咱们周家放在眼里,想想当年大老爷给弄了多少好处给这乡里啊,现在一个个的成了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说起这个,周长开更气了,这家里早晚就是他当家的,老家伙这钱还拿出去的,还不是拿了自己的东西了。养了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还给自己脸色看,果真是不知所谓。
周来财见自家主子发怒了,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继续添一把火,“大公子,咱们这可怎么办,如今小的可不敢在这些乡亲们面前露脸了。”
周长开闻言冷笑,“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些人不就是看着王家靠着那松花蛋发财吗,我倒是看看,他们家没有鸭蛋了,还怎么做松花蛋。来财,你去找账房拿些银子,让人去把这十里八村方圆十里室内的鸭蛋鸡蛋都给买回了,放出话去,要是谁家再敢给他们供蛋,就是和我周长开作对。”
“那老爷那边?”
“放心,我爹这几日病的下不了床,你只管办就是。”
周来财一喜,赶紧着应了,“大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王家的松花蛋远近驰名了,再加上管员外好着一口,这名气就越发的往上面走了。
谢宛的生意好起来,比烧烤店赚的好多了。为了保证供应,她索性又让虎嫂子回村里给找了接手脚麻利的嫂子干烧烤店的事情,让虎嫂子几个人一起来做松花蛋的生意。
虎嫂子为人爽朗,和贵嫂子正好一起干活倒是互补了。谢宛让两人一起去收鸭蛋,要是实在不行,鸡蛋也成。
两人得了这么个重要的活计,心里也感谢谢宛的信任,连连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谢宛领着其余几个工人开始把罐子里的松花蛋拿出来晒晒,然后等着剥掉表层,给洗干净。
这次松花蛋的数量挺大的,这也是个精细活,几个人干了大半天,才把蛋给洗干净了然后包好。
中午的时候,谢宛就开始准备着下午做松花蛋要用的材料了。准备等着虎嫂子和贵嫂子把蛋拿回来了,就开始动工了。
过了晌午的时候,虎嫂子就领着贵嫂子回来了,谢宛刚让人去帮忙搬鸭蛋,就看着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了。
“这是怎么了?”
虎嫂子苦着一张脸,“东家,我这是害了你们了。今天我和贵嫂子去村里收鸭蛋了,结果人家说这附近的鸡蛋和鸭蛋都给周家的人给定走了,就连往后产的也给定了,还有人放话说,要是给咱家拿了蛋,这就是和周家作对。”
一个是根基稳固的大户人家,一个是刚刚赚了一点小钱的穷苦百姓。这孰重孰轻,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