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史书上描写的那些场景,即便是没有身临其境,也知道其中可怕。
现在贤王一派如果真的进来了,整个城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
那些残兵败将,他们会像疯子一样的虐杀,抢夺……
光是想到这个场景,谢宛就是一阵阵的心惊胆战,全无随意。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终于有了决断了。
与其坐着等死,还不如拼一次,现在城里的捕头都在守城,王池也在城门口,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这么白白的等着。
“德叔……”谢宛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才猛然想起,德叔和德婶已经带着孩子们跟着谢安走了,现在这个宅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院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她打开院子的大门,看着远方希望村的方向,已经是炊烟撩袅袅了。当初的流民们如今也慢慢的安居乐业了,如果有选择,此时此刻,她真是不想告诉大伙这些事情。
郑赟从村子的方向走了过来。
现在每天早上,他都得教授两个孩子学武。
看着门口的谢宛,他微微一愣,“王夫人。”
谢宛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郑师傅,今天不用教授孩子们了。”
郑赟闻言,微惊道:“这是何故?可是我有什么差错?”
“不是。”谢宛摇了摇头,看着远方的方向,暗自鼓了鼓气,对着郑赟道:“麻烦你帮我去通知大伙就说我有事情要宣布。让大伙在广场上集合一下。”
“好。”郑赟点头,赶紧转身就走了。
此时还早,村民们还没有下田地,听着消息后,赶紧来了广场上。
广场上闹哄哄的一片,嘈杂的让人听不清楚说话的声音。
保安部的拿了个大锣一敲动,震天响。
瞬间整个灰常都安静下来了。
谢宛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
“今天让大伙来,是有件事情要让大伙知道。如今青州外面有叛军正预备攻城借道,你们都应该清楚,若是叛军来了,我们就没了活路了。”
这一消息传了出来,广场上立马吵杂起来了。
有些胆小的妇孺开始抱着头痛哭了。
其他人则开始商定着如何的逃出去。
谢宛看着他们这乱哄哄的,心里也越发的低沉,但是她明白,此时只有自己稳住了,才有一丝希望能。
她看了眼大伙,抬手示意着,“大伙安静安静。”
郑赟闻言,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赶紧着终身一跃,旁边的哨楼上的锣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阵尖锐绵长的锣声顿时压过了这些声音了。
一时间,大伙都安静下来。
趁着这个机会,谢宛对着大家喊道:“你们别担心,如今朝廷正在增兵救援我们,青州的官兵门也在城门口死守着,只要咱们不放弃,就有希望活下去。为了咱们的孩子,为了咱们的家园,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拼一次。”
“愿意!”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郑赟从鼓楼上一跃而下,满脸肃然,“我本来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可是到了这儿,我却得到了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安定。如今有人想要破坏我这安宁的生活,我就要勇敢的去争取。”
“是啊,郑公子说的对,咱们这日子好不容易过踏实了,这些人又来闹事,反正都是一刀,咱们拼一把还有活路!”
“好,拼了!”“拼了,赶走那些王八羔子。”大伙都喊了起来。老老少少的声音混成一片,越来越激烈。
散会后,大伙纷纷的回家拿起了锄头、铁锹、木棍……用这些平日里用来辛勤劳作的工具保卫家园。
在谢宛和郑赟的带领下,大伙一起浩浩荡荡的玩青州的城门而去。
此时青州城门处气氛一阵的紧张。
外面的叛军已经开始叫阵攻城了了,城门被撞的哄哄作响。
有些壮丁们在城楼上拿着简易的工具抵抗着叛军的攻势。
何县令满脸焦虑的看着那些还在不远处安营扎寨的叛军们。他知道,之前叫阵的人说了,如果不自己开城门,等他们进入城门之后,就会屠城。
但是他也知道,叛军过境,下场与屠城无异。
王池一脸疲惫的走了过来,焦急道:“大人,不知道朝廷的大军什么时候到,现在城里的壮丁们都来手城门了,这次大伙快支撑不住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与那些训练有素的叛军作对,对这些普通的百姓们来说,都是一种摧残。
朝廷的大军什么时候过来?何县令只觉得这事最难猜到的事情了。
见何县令不说话,王池担心道:“大人,难道是出了何事?”
何县令叹了口气。“我放出去的鸽子都没有回来,如今我对外面的情况也一无所知了。”
消息出不去也进不来,如今大伙所能做的就是这种无望的抵抗了。
王池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难道……
想着最坏的结果,王池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若是真的这样,只怕他和宛娘死在一起的心愿都成了一种奢望了。
他心里默默念着,“宛娘,对不起……”
“二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池陡然睁开眼睛,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之间谢宛一身青色的劲装,正站在不远处的台阶处看着自己。
“宛娘?”他揉了揉眼睛,见人还站在那里,终于确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