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卿家不必自责!那袁术出身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又有圣人世家出身的孔融相助,难怪能够死而不僵。”见曹操服软,刘协也放软了语气说道。毕竟现在刘协托庇于曹操之下,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太僵,当下整了整身上的赤红色的兖龙袍,力图使得稚嫩的脸庞更成熟一些,说道:“袁逆如今有传国神器在手,足占了几分运道,也难怪其如此嚣张,不知道众卿家可有妙计可以破敌,迎回传国玉玺么?”
“陛下!臣……臣以为眼下正值隆冬,中原兵士不习南方水土,可先择一地因势练兵,晓习水战,待兵甲完备,粮草充足之际,方可一战以平此祸患!”曹操脸上露出几分难色来。倒不是说怕了谁。自吕布借道以据青州以来,曹操军连番大战,征豫州、战长安、攻袁术,兖州更是以一州之力,来支撑了近乎持续了两年的战事。又加上迎天子都许昌,大兴土木,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便是连袁谭之前的几番挑衅,曹操也只以不忍伤害子侄之辈糊弄过去,摆出一副严守的状态来,其实已是无力再行战事了。因此,当刘协年少漆黑的眼眸,向着曹操看过来,本想得到个“好消息”时,曹操竟也是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抱拳说道。
“曹卿家说的有理!是朕想的不甚周全啊!”曹操这番老成谋国之言,其实说的很有道理。刘协也毕竟有过数年在贼军中当傀儡的经历,平日间也听董承说过一些军中之事。知道兵凶战危的道理。虽然颇有些失望之意,倒也是没有没有过多的情绪在内。
“陛下,此言差矣!为文臣者当死谏而尽忠,为武将者当死战以效命!刚刚刘扬州也说了,那袁公路区区数月间便恢复了元气,当必有所侍!倘若不立刻急所击之,待其成了气候,到时候所费粮草兵力,怕又是在如今的数倍之上!还望陛下速速相召天下忠贞之士汇聚许昌,共商讨伐袁术之策才是!”刘协话音刚落,还没等曹操略带满意脸色的脑袋点下去,就突然听刚刚从孔融“从贼”的消息中缓过神来黄琬开口说道。
“唔?黄大夫曾为司隶校尉,难不成此番愿意出阵杀敌?”曹操本意是打算同朝臣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没想到他想消停,别人却当是他曹老板怕了。前番就已经因为“迎接”秦旭之事,两方就闹的不甚愉快,此番天子都首肯了,可身为光禄大夫的黄琬这朝臣之首,却又无端出来聒噪。合着兖州这点家底不是他老黄家的,丢了破了的也不心疼。还召集天下群雄来许昌?想干什么?这是把他曹操当董卓了么?曹操眼神看在黄琬身上,越来越冷,很奇怪这老黄头这狗脾气,当初李傕郭汜二贼怎么就没杀了他!
“莫不是曹将军怕了那袁术么?若是曹将军肯将手中大军交给黄某,黄某自然不惧领兵出阵!也自信天下有志报国之士,听闻天子欲讨伐逆贼,必然不会因为区区天时困扰,便推三阻四!”刚刚秦旭就领教了这老黄头的毒舌,这回却又轮到了曹操,黄琬乃三朝老臣,倚老卖老的把戏耍的精熟,见曹操“好欺负”,竟然想这从这里扳回一城,以洗脱刚刚丢脸之极的尴尬。
“黄大夫倒是好打算!”曹操本身就是玩阴谋的祖宗,又岂会被黄琬如此拙劣的激将所惑,冷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