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城自然知道这个道士现在有多郁闷，不过这也算是对他趁虚而入拿凤之钰的命来威胁自己的一个小小惩罚。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再一次把他从水中拉出来，仍然是方才的那句“姓名？来历？目的？”
“你！”灰衣道士本来还想再辩解上几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脚又再次开始离开地面了。虽然他背对着苏倾城，看不见她的动作，可是照这个架势他又要泡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灰衣道士抢在苏倾城动作前赶紧大声吼道，“牛在天！我叫牛在天！”
“牛在天？”苏倾城把灰衣道士拉回到了地面，黑溜溜的眼珠打着转，扑哧的笑出了声，嗔道，“好多牛在天上飞，原来是你在地上吹，对不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慢着！慢着！”灰衣道士又感觉到苏倾城要把他往水里推，急得不行，连连嚷嚷着，“我真叫牛在天！千真万确！你不信我可以就此对天发誓啊！要是我骗你，那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哦？”苏倾城顿了顿，沉吟了片刻，道，“休想糊弄我，你身上的瓶子底部明明写得是牛乐乐！果然是个老油条，到这个时候了还想欺骗我！实在可恨！”
听见苏倾城竟然把那翠绿瓶子底部那么小的字都发现了，灰衣道士不觉脸上有些难看，但是却仍然十分强烈的挣扎道，“唉！我的好徒儿，不瞒你说，那乐乐是贫道的小名！贫道江湖上的名字是确确实实就是牛在天！虽然十多年没用了，可是在十多年前那可是名震江湖，令江湖豪杰闻风丧胆的堂堂盗圣啊！”
灰衣道士情真意切，说得激动万分，思及当年那般威风凛凛的自己万万也是想不到如今竟然被一个毛丫头，还是自己看中要收做徒儿的小家伙整的这般狼狈！他忽然想起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灰衣道士不禁哀叹道，作孽啊作孽！难道真的就是命？！
“真的么？”苏倾城似乎有些犹豫，还是盗圣？她从背后打量了一下这个伛偻干瘦的小老头，实在是觉得不像，于是紧接着她立刻又道，“我不信！”
“唉，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灰衣道士的口吻很是哀伤，不知想到何事竟然连眼眶都有些泛红。
看见灰衣道士如此哀伤的神情，苏倾城有些不忍，她用力推倒椅子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灰衣道士深深吸了一口气，正等着再次被潭水吞噬，却意外的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双脚踩在地面的踏实感，让他舒服的呼出了口中的气。
“信了？”他幽幽的道，想着自己的徒弟总不该是那么狠心对自己的，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安慰。
苏倾城不置可否的仍然是那句，“来历？目的？”
灰衣道士眼睛上蒙上一层阴影，忽然低沉了声音道，“你真的想知道？”
“快点说！”苏倾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