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山脊白雪皑皑,当心冰至结冻之时,身竟然不觉得冷。
风雪肆虐,刀子似的将人片片凌迟,漫天白雪将世界摇成一团混沌,人影恍惚映在眼里。
凝蝶冲进冰冷寂静的侧殿,只见司徒青阳幽幽的饮罢最后一盏茶,烟雾缭绕的紫砂茶壶边上,正凌乱的躺着一张黄纸。
“你怎么哭了?不要流泪,虽然你没有答应我,但是我却不会食言。”司徒青阳星空般的双眸此刻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苍白的如同一片雪花,一触既逝。
“为何要帮我?!”凝蝶哽咽的质问,那黄纸是她父亲为她准备的七星海棠,何时竟然到了他的手中?!
“我——很孤单,只有你才懂得这生死两难的滋味,只有你懂我。”司徒青阳的声音仍然是那样温柔而绝望,让凝蝶的所有设防全部溃散。
“你,你不能死!”凝蝶扶住司徒青阳随时倒去的身子,紧紧的攥住,如同当年她握住手中的那把剑一般。
“凝蝶,我知道这是七星海棠,人不会立即死掉,只会慢慢腐败而亡。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我必须用我的血来赎罪!”司徒青阳决绝的道,那倔强的神情犹如凝蝶当年花下舞剑,坚定不移。
“只是——凝蝶,我再也见不到你的红妆,此生无缘,唯望来世。”
“你不要哭。”
“不要哭。”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这一日,凝蝶半面红妆,虽是蒙着面纱,却顾盼生辉,一室繁华。虚弱的司徒青阳心满意足的望着凝蝶,缓缓放下手中的眉笔,嘴角一抹蜜的化不开的笑意。
司徒行空推门而入,见到凝蝶一愣,赞道“好个人间美色!”
复而,他对对司徒青阳道,“十日已至,渊儿是时候你孝敬爹了!”
墨风随行而至,忽然听得司徒行空命令将这二人都拖进聚魂阁的时候,一脸的惊愕,“老爷,你怎的要捆少爷?!”
司徒行空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叫你做,你便做!”
这时,凝蝶执剑上前,誓死一战,娇喝一声道,“司徒贼子,还我慕容家一家老小三百多口人命来!”
“哼,就凭你?!”司徒行空不屑的冷笑,敛起周身剑气,肃杀一片。
“凭我如何?”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孱弱的司徒青阳忽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司徒行空的腹部。
凝蝶挥剑上前,不给司徒青阳片刻喘息的机会。
两个人极为默契的一前一后,相持攻击,配合竟是天衣无缝,一时间让司徒行空无处可躲。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司徒行空大喝一声,双目圆睁,宛若铜铃。“住手!你们是不是疯了!”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而是更加猛烈的继续攻击,不给对方丝毫喘息机会!
司徒行空万万没有想到一向顺从病弱的儿子竟然会动手行刺自己,猝不及防的中了一剑,勃然狂怒。
凝蝶本不是司徒行空的对手,此刻便是司徒行空重伤流血,情绪大变时才勉强得以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