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经天北市的这条大河是北方省第一河流,贯穿北方省四个地市然后折返向东注入大海。。更多 。天北市所在,是大河的中游,而下游则是紧挨天北市的甘宁市。
甘宁市在省内的政治地位,与天北市大体相当,只是人口要少一些,经济相对落后一些,重工业少,以农业和轻工业为主。
沿河的显县是甘宁市的山区农业贫困县,这条大河从甘宁山脉脚下蜿蜒流过,千百年来滋润着‘肥’沃的土地。
这是一个僻静的小山村,名为沿河村。
名为沿河,其实村里的民居大多数都依山而建,只有三两户在河岸边新批了宅基地,正在盖房子。
沿河村很穷,在山里和河边讨生活根本看不到奔头,所以村里的青壮年劳力悉数常年在外打工,村里只有老弱‘妇’孺留守。
傍晚时分,村里的一群顽童收拢起河岸边的鱼笼子,各自欢天喜地地提着套来的几条大大小小的草鱼虾蟹,沿着山路归家。
在河边玩耍捞鱼,是沿河村孩子们唯一的乐趣和改善伙食的路径。
好在这条大河在此地分流,河面也不湍急,打小在河边长大,几乎所有的孩子包括‘女’孩在内,都锻炼出了一身好水‘性’。
而另外一条山路上,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背急匆匆奔跑过来。
她一面奔跑着,一面向另一侧的山路上张望着。
不多时见一群男孩从河边那端提着鱼筐跑过来,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探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然后就扶着路边的一棵小槐树喊了一嗓子:“小弟,走,回家了!”
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七八岁男孩跟自己的伙伴们扬手告别,这才嬉笑着冲上前来大声道:“姐,今天我逮了五六条鱼呢,好大的鱼,今晚我们可以吃鱼了!”
‘女’孩温柔地‘摸’‘摸’弟弟的头,嗯了一声:“小弟真乖,姐姐回家给你炖鱼汤喝,还有家里的那个叔叔,也正好给他补补身子!”
姐弟俩携手沿着山路走回村里,她家的小院就坐落在山坡上的一片空地上,一圈竹篱笆围着一间茅草屋,院里别无长物,而屋中更是一穷二白,仅有的一张木板‘床’上,沉沉睡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青年。
如果唐曼秋在此,绝对会欢喜地晕厥过去,这是沈临!
男孩回到家就在院子里玩起了泥巴。而‘女’,先去水槽边动作熟练地将弟弟逮来的几条草鱼清洗干净,剥除内脏,然后烧火下锅用清水煮了起来,只撒进了一撮盐巴。
趁着水还没烧开,‘女’孩里掏出书本,将作业本放在膝盖上,就坐在枯草地上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木板‘床’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吱声。
‘女’孩没有注意,她正认真的写作业,而偶尔也给炉膛添把柴火。
昏暗的电灯下,‘女’孩清秀的脸蛋上神情格外专注。
沈临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活动着身子,尝试着要下‘床’来。
他当日因为救唐唐被湍急的河水冲走,途中,他几次要自救,都因为水流的力量太大而无果。要是常人,肯定没命了,但他毕竟是未来社会的‘精’英兵王,生命力和生存能力超强,老天爷要想取的‘性’命其实也难。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间透风撒气的茅草屋里了。
原来,‘女’孩的弟弟在河边玩耍,无意中发现了河面上紧紧抓住一根浮木顺流飘来的“一具尸体”,当时吓得大声呼叫。后来一群孩子集聚在一起,互相壮胆,竟然就用绳索将沈临从河面上拉了过来。
发现沈临还有气息,这群孩子也是极善良,用村里长辈教授的朴素的救治落水之人的土法子,竟然将沈临救醒。
只是沈临体能‘精’力损耗过大,刚清醒过来又昏‘迷’了过去。
这群孩子就用树枝和木板做了一个“担架”,抬着沈临回了‘女’孩的家。
第二天早上,沈临短暂醒过来,但茅草屋中却无人——男孩出‘门’去玩耍,而‘女’孩则去上学,至于家里,似乎并无家长长辈,只此姐弟二人。
沈临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起不得‘床’,又躺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天。
直到晚上,‘女’孩放学回家,给沈临端上了用家里仅有的一把面条煮的清汤面,沈临吃了点东西,也没顾得上询问几句,再次昏睡了过去。
昏睡,其实是他身体的一种自我疗治和自我恢复本能。
第三天。
沈临的体能恢复了两三成,他这才多少问清楚了这家的情况。
姐姐叫林晓楠,弟弟叫林志勇,父亲早逝,母亲在县城打工(后来沈临才知道这家的‘女’主人其实早已改嫁多时了),家里只有姐弟俩相依为命,靠村里亲戚的资助和母亲每隔几个月送一次米粮过活。
十四岁的林晓楠上初中,成绩优秀。她每天早上四点多钟起‘床’,给弟弟煮好饭,然后自己翻越十几里山路,傍晚放学回家给弟弟做饭、洗衣服、喂猪、料理家务、写作业,一直要忙碌到深夜才能入睡。
如此循环往复,日子非常艰难而清苦。
沈临下了‘床’,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鞋子。他坐在颤巍巍的木板‘床’上,无奈地苦笑起来。
‘女’孩这才听到动静,回头瞥了一眼,笑着起身走过来:“叔叔,你的鞋子我帮你清洗干净了,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女’孩生的非常清秀,梳着一条简单的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