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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临闻言,似笑非笑地望着贝丝:“贝丝博士,那么,我就说两句?”
贝丝脸色羞怒,扭头望向了别处。
“贝丝博士,根据我的判断分析,凯特脖颈处的环形伤痕,不是手指的掐痕,而是某种绳索或者带状物的勒痕!”
沈临之所以能作出如此的判断,其实主要在于他前世精英特工兵王的专业出身。凶案侦破,犯罪勘察,某种意义上说,沈临是这个方面的行家。
听了沈临的话,贝丝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无知的蠢话,毫无道理的外行推断!你懂什么?凯特脖颈处有明显的五指掐痕,这是我们鉴定推断的关键!”
沈临嘴角一挑,心道:如果我连掐痕和绳索的勒痕都分辨不出来,那么,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见两人针锋相对,透露起真正的案情来,围观的记者大喜,都保持着静默,聆听着两人的对话,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录音。
“我只看过凯特的伤痕部位图片和你的鉴定报告,所以,我的话也只是一种合理推测和质疑。”沈临挥挥手:“第一道紫痕明显粗重,缠绕在凯特正面颈脖的大部分,这分明就是某种带状物的强力勒痕,而你们在尸检过程中也发现脖颈下有淤血留存……这足以说明,死者很可能是被凶手用某种绳索勒死,后又担心她没有死绝,又疯狂地用五指狠掐她的脖子,导致了表面上的五指掐痕。”
“五指掐痕掩盖了绳索勒痕,如果利用科技设备进行细微检测,应该不难发现。”
“所以,我建议贝丝博士马上返回停尸房,检验一下死者凯特脑后发丝中有无缠绕绳索的絮状物或者其他残留,如果有,就一定能证明我的推断。如果没有……则我无话可说!”
“本案还有另外一个明显的疑点。贝丝博士和她的团队鉴定,凯特死前受到过性侵,有明显的性侵症状。但没有在死者体内提取到凶手的体液。这或者说明了凶手的狡猾和凶残,也或者说明尸检存在一定的疏忽之处——请问贝丝博士,你能百分百确定凯特受到性侵的时间一定是在死亡时间的一个小时之内?”
“换言之,贝丝博士能确定‘奸’与‘杀’是同步进行的吗?我看并不难吧。”
“如果凯特受到性侵的时间距离死亡时间超过两三个小时,那也能证明,所谓的性侵或许只是一种……”沈临沉吟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言辞。当众开口,他必须要慎重。不能对死者和死者家属不敬,免得引起更大的麻烦:“性侵者或许与凶手不是同一人,也或者,性侵者与凶手虽然为同一人,但性侵与凶杀不是同步发生!”
“我建议贝丝博士回去检验一下死者的处-女-膜裂痕,以贵国先进的法医检测设备和科技水平,想必很容易检测出裂痕受创的一个大概时间,从而推断出性侵的真正时间。”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作为一个医生的建议。”沈临笑了笑,果断结束了自己的发言,向众人挥挥手:“女士们,先生们,抱歉,我要回去准备与圣约翰大学医学院同学们的见面会,告辞了!”
说完。沈临没有任何迟疑,立即走下台阶,在几个警员的护送下,上了总领馆派来的车,扬长而去。
而被一群记者围拢在内的贝丝此刻旁若无人地陷入了某种沉思当中,她的神色变幻一会。突然分开众人,脚步如飞,小跑进了警局的办公楼,想必是回到停尸房去继续自己的深度检测了。
她虽然是有些刚愎自用,对自己的检测以及判断拥有强烈的自信,但沈临的建议却也提醒了她,她似乎真的在这方面有些疏忽了。
细微的疏忽在某些时候。那就是致命的错误,对于贝丝来说,她根本不考虑自己是不是存在错误、及存在错误后会不会对个人前途名声产生负面影响,而是考虑到沈临的建议是不是可以更规范和合理。换言之,她更看重的是鉴定结果是否科学规范真实有效,而不是个人毁誉。
她不认同沈临的推断和质疑,却不得不接受沈临的建议,去重新做一次检测。
如果事实证明沈临是对的,那只能说明,她的推断出现了一定的偏差。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会承认失误和偏差,至于个人的形象和面子声誉什么的,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尽管沈临走了,但现场的百余名记者没有离开。他们强烈要求进入警局办公楼等候贝丝的再次复检结果。
莫纳德和杰克无奈,只得同意了媒体的要求。同意每一家媒体安排一名记者代表进入警局办公楼会客室等候,等待贝丝的复检结果发布。
到了这个份上,任何的隐瞒和不透明,都将引发对警局的强烈质疑,得不偿失。不管警方愿意还是不愿意,从今往后,本案涉及的重大信息除非破案需要保密之外,要随时向媒体公开公布,以保障公共社会的知情权。
这也正是沈临的预期目的达到了。
如果是他单纯地提出质疑和推断,警局不会当回事,但有媒体的推动和公众的压力就不一样了,他相信警局和贝丝不敢有任何的迟疑和怠慢。
这无论是对于沈临,对于媒体和公众,还是对于死者凯特和凯特的家人,都是必须要做的事。这关系着沈临的清白与否,也关系着死者的尊严和公众的关切。
而与此同时,互联网上,沈临的名字开始广为传播。在当前这个信息速度传播极快的信息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