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对于案发现场的判断,基本准确。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判断准确了,在过往的很多凶案中,她都是依靠现场勘查和尸检,向凶案组提出了关键性推动破案的证据线索。
对于哈里夫等警探的恭维,贝丝苍白精致的脸蛋上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依旧是古井不波,神色平静,坐在那里认真复审着助手艾玛提交出来的尸检报告初稿。
尸检的结果,与她在现场的勘查结果基本上是吻合和一致的,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尸体弹孔和弹道检测的结果,与现场遗留的两枚弹壳并不吻合。
很难相信,凶手当时站在那里向奥斯库和葛瑞莎开枪,先开枪击中奥斯库,然后冲到前面拦住逃跑的葛瑞莎,一枪干掉了葛瑞莎。然后,凶手从容将自己发射的两枚弹壳取走,然后故意在现场留下了两枚古怪的弹壳。
这显然不是故布mí_hún阵,而是在留下什么属于自己的标志。
极有可能,该杀手又是那种令警署头疼和难缠的连环命案杀手了。
连环杀手一般都是性格变态的极端******主义者,行为乖张,危害性非常大。
比如著名的连环杀手案——约克郡屠夫。英国的彼德?萨特克杀人的方式犹如现代版开膛手杰克,他痛恨妓女,自1975年10月30日起,连续以铁鎚重击杀害13名风尘女郎,再用锋利的螺丝刀剖开被害者的胸部和腹部,之后施以拳打脚踢。
他习惯在行凶后塞在尸体手中5元英镑,起初因为塞入某间银行特别发行6000张的限量版钞票而被锁定,却又因证据不足让他又作案了好几年,直至1980年,警方在他挂了假车牌的车上,找到螺丝刀和鎚子等凶器,才惊觉他就是约克郡屠夫。
连环杀手这个念头在贝丝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认为这是连环杀手案。因为本案的征兆太明显了,就是情杀。
威尔逊的老婆葛瑞莎与司机私通,被威尔逊发现,威尔逊追踪而来,连开两枪,一枪击中奥斯库,一枪将葛瑞莎干掉。就是这么简单。
贝丝抬头望着杰克:“杰克,你应该派人马上去葛瑞莎工作的杂志社去查一查,另外派人在案发现场周边展开调查,看看有没有目击者。更重要的是,马上申请搜查令,去把威尔逊先生带回来询问。”
贝丝和凶案组将威尔逊列为了本案重大的嫌疑人。被人戴上绿帽子是男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羞怒爆发之下,威尔逊激情杀人是有很大可能的。
下午三点,贝丝和杰克急匆匆走进圣约翰大学医学院的附属医院。他们得到哈里夫的汇报,医院正式通知,葛瑞莎已经奇迹般地熬过了黑暗十小时,她的各项生命体征趋向平稳,再无生命危险了。
但是,性命虽然保住了,可却成了无知无觉的植物人,医生断言,这一辈子,葛瑞莎只能缠绵病榻不起了。目前对于医院来说,当务之急的是找到替葛瑞莎治疗埋单的人,警署显然不会承担如此庞大的后续治疗费用。
所以,医院的院长约谈杰克和贝丝。
事关凶案侦破,葛瑞莎的身份信息在医院是受到严格保密的。医院在找不到患者家属的前提下,只能找上警方,这也很正常了。
医院提出的要求让杰克非常头疼。
医院要求马上约见葛瑞莎的家属,让家属承担治疗费用,否则,医院就只能停止对葛瑞莎的治疗了。
但对于凶案组来说,葛瑞莎还活着的消息绝对超乎了凶手的预料之外,这是破案的关键。而葛瑞莎的丈夫威尔逊就是他们目前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如果将葛瑞莎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他,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容易给葛瑞莎带来危险。
杰克在头疼这个问题,贝丝却不以为然。她从走进医院的第一刻起,就开始思考葛瑞莎如何能在眉心中弹的情况下存活下来。她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什么上帝的奇迹,她纠结不下的是,这种极其罕见的个例,用科学解释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啊。
“子弹穿破眉心遭遇坚硬的头骨,然后弹头裂成三片,又反弹冲出葛瑞莎的脸颊……那么,院长,请问医院在抢救和为葛瑞莎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三枚碎裂的弹头?”贝丝认认真真地问。
院长笑了笑,他就知道贝丝会有此问。况且,这也是凶案涉及的重要证据,医院自然不会弃之。院长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证物袋,袋里装的正是三枚弹头碎片。
“谢谢。我们回去马上检验。”贝丝道谢。
院长摊摊手:“贝丝博士,这没有什么。但是,我们还是来谈一谈后续治疗费的问题。你们要么让警署承担病人的后续费用,要么,让病患的家属出面,否则,我们只能暂时停止葛瑞莎的治疗了。”
“我们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请理解。”
贝丝无言以对,转头望向了杰克。遇到这种行政上的事情,与案子无关的事情,她的兴趣就不大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杰克苦笑着耸耸肩:“院长先生,请再给我们24小时的时间,因为凶案侦破,患者存活的消息暂时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凶手很容易二次行凶。也请你谅解,请院长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家属承担后续医疗费用的,这没有问题。”
院长深深望着杰克,长出了一口气:“我可以给你们24小时的时间,医院还是可以为你们保守秘密。但是,如果24小时之后,你还不能把患者的家属带来,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