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贝丝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受伤部位不仅消了肿,连青紫痕迹都极淡极淡了,几乎看不出来。而肢体胳膊活动间,更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基本上恢复如常了。
沈的针灸术真的是奇妙无比。贝丝暗暗道:“看来,对于中医和针灸术,我需要进一步的研究了。”
贝丝飞快地穿好衣服,出门见沈临已提前下楼吃了早餐,然后等候在走廊尽头的休闲沙发上了。
贝丝脸色微红,大步走了过去。
目光交汇间,她的俏脸更红,生平第一次,她竟然滋生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女儿情怀。
“约翰特工已经来了,贝丝,你抓紧时间吃早餐,我们要赶去尼古拉斯的房子!”沈临轻轻道。
贝丝温柔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贝丝急匆匆塞了一点东西,吃了一片面包,喝了一杯咖啡,就算是用了早餐,跟沈临一起上了约翰的黑色越野车。
这是联调局统一配发的制式车辆。
依旧是同样规模的执法人员队伍,联调局和州警密切合作,还是将尼古拉斯的住宅包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所有的警察严阵以待。因为出了昨晚沈临和贝丝遇刺枪击的事情,州警方面不敢怠慢,生怕再出意外,不仅是尼古拉斯住宅的外围,就连周遭的一些制高点上以及隐秘的角落里,都埋伏着全副武装的便衣警察。
这其实是非常明智和聪明的,这一方面是监控,另一方面也是封杀了杀手作案的空间。将多角度、有可能利于杀手潜伏的位置上,都安排了警力——为了这一次的行动,州警方面几乎是全员出动了。
贝丝和法医进入了住房,而罪证组的警察也进入对住宅进行全面搜查,沈临就紧随在罪证组的警察身后。从一楼查到二楼,挨个每个房间每个房间的检查,都没有任何结果,没有找到警方和联调局希望找到的东西。
最后是住宅的地下室。
可能与本城大多数居民的地下室一样,尼古拉斯房子的这间地下室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同,累积着很多杂物,又因为多年没有人整理,凌乱肮脏不堪。
罪证组的警察显然不愿意在这种脏乱差光线黯淡的地方浪费太多时间,他们简单一检查就准备收工,但却被沈临给拦住了。
沈临径自走到向东的一面墙壁底下,他探身下去,轻轻敲了敲墙壁,尔后附耳听了听动静。
片刻后,沈临指着这面墙壁沉声道:“这面墙不是承重墙,应该是后来新砌的一道单薄假墙,这里面有问题,我建议马上砸开!”
贝丝迟疑了一下,也俯身下去,仔细查看了一下,然后回头望着沈临,见沈临神色平静沉稳,知道他有把握,就挥挥手,示意州警人员用工具将这面墙给现场拆除了。
但州警方面的负责人迈克尔却沉着脸拒绝了贝丝的要求。他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拿到的只是“搜查令”,他们没有权力在法官不允许的情况下,随意毁坏公民住宅和私有财产——在这个国家,私人物权受到法律极高的保护,哪怕是警察也不能随意践踏。
要知道尼古拉斯目前只是一个嫌疑人,而不是犯罪分子。而哪怕是犯罪分子,警方擅自行动,也是违法行为。
“贝丝博士,这样做不行,我们无权这样做,这必须要征求法官的同意。”高大健壮的迈克尔摆了摆手。
约翰也走了过来,皱了皱眉道:“贝丝博士,沈,你们觉得有必要要破坏这面墙吗?你们确定能找到有力的线索或者物证?”
贝丝迟疑起来,因为她没有任何发现,也并不清楚沈临为什么要破坏这面墙,只是出于对沈临的信任,她选择了支持沈临。
沈临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国家的法律制度的确是严格缜密,对于公民权利的保护也的确令人赞叹,但是,过于僵硬的法律体系在很多时候导致了执法上的无所适从,无谓地贻误破案时机。
他同时心里也明白,除非他能让警方相信,这面墙背后真的有问题,否则警方不会行动。
在州警和联调局特工的众目睽睽之下,沈临蹲下身去,慢慢查看着这面墙的墙根和一些水泥涂抹的接缝痕迹,他又接连用手指敲击墙面,然后附耳倾听,再三思量,他确定自己没有判断失误。
他慢慢抬起头来,淡淡道:“约翰特工,迈克尔警监,我认为,这是一面夹心墙,里面隐藏着一些东西,你们来看,这间地下室没有承重梁,却无谓地多出了一面墙,这肯定不是建筑设计,而是房主尼古拉斯自己改装的,他为什么要在此处砌一道墙呢?而且,砌了这道墙后,明显减少了地下室的空间,不符合常理。所以,我认为,这面墙有问题,有大问题。”
迈克尔摇摇头,轻蔑道:“这只是你的臆测,没有任何证据,我们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猜疑,就去做出违法行为!”
迈克尔的态度不是很友善。从一开始州警和联调局联合行动的时候,迈克尔就对队伍里这位东方面孔的青年人——所谓f城警署的顾问、来自华夏国的中医访问学者有些排斥。他倒也不是反华人士,而是认为,一个非执法体系内的外国人搀和到执法行动中,有些不伦不类。
同时,他对贝丝和约翰介绍的沈临“协助f城警署和联调局破案”的诸多事迹有些不以为然。
贝丝眉头一挑,正要反驳迈克尔的话。
约翰苦笑着插话斡旋道:“沈,我明白你也是帮助我们破案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