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富庶胜景之地苏州的柳三变,仿佛一条重新回到水中的鱼,每个艺术细胞都活跃了起来,他将自己的空间想象力发挥到了极致。
苏州河**上演《寻美》大获成功之后,一夜之间,柳三变的名号便深深地烙在了苏州人的心里,自然苏州河**主动开出优厚的回报条件,以求取更好的艺术创新成果。
柳昶夫妇可不想在苏州白白耽误时间,他们一个劲地催促柳三变别在苏州河**玩,把搞清楚身世传承当作头等大事。柳三变不以为然,他安排柳昶夫妇稍事休息,并许诺一定给他们以惊喜。
刘莹半开玩笑半当真地道:“《寻美》让三变祖宗忘记了任务,又犯上戏曲瘾了,你何时才能认真一点,别太贪玩,教坏了后人!”
柳昶听被稍带着挖苦,很是不爽,他抗议道:“你能不能做一件不殃及池鱼的事情!”
“好,我带你们去看节目排练。”柳三变走过去拉着满脸不高兴的柳昶,“走吧,我保证比你们瞎忙效果好得多!”
柳三变领着柳昶夫妇来到排练厅,他们这次的出现,没有引起异样的目光,也不再有人指手划脚,议论纷纷。刘莹坐在排练厅边上,从背后伸手过去拉了拉丈夫的手,然后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柳昶小声回应道:“相信他不会说胡话!”
苏妹之邀,刚好给柳三变提供了更大的想象空间,他开始了中国连续剧的艺术之旅。
当柳三变得知刘莹的祖籍地在汴京皇家道观之后,他的生活积累让他激动不已,文思泉涌的他排演出了《龙兴绝地》的节目。
汴京风传现今皇家道观之地,前身为陈氏祠堂所在地,曾经兴旺发达过很多年,殊不知三棵黄葛树栽种成林之后,陈氏祠堂便开始走霉运。
说来奇怪,一日,据说有两个老道均已白须飘飘,他们带着一帮徒子徒孙正在为陈氏的族长超渡亡魂,一个老道大惊曰:“不好,大大地坏了,这兴旺之地镇不住了!”
另一个老道也甚觉可惜道:“族长仙逝,无人能镇住这妖气十足之地了!”
他们的徒子徒孙听到这个消息,觉得不可思议,其中一个中年弟子请教道:“师傅平时教我们看地,这山青水秀的风水宝地,为何就保不住了呢?”
老道把中年弟子拉在身边,神秘地告诉他千万别声张,否则会造成恐慌,中年弟子请教道:“此话从何说起?”
老道悄悄把中年弟子拉到一个转角处道:“龙兴之地往往是绝地,需要有气魄之人才镇得住它,镇住了便发旺发达,镇不住,轻者万事不顺,重者阴风惨惨,妖魔横行。”
你道转角处是何地方,是一间厕所,厕所里正好有一对母女在里面,女儿拉肚子,母亲去护理,无意中听了去,吓得面无人色。
中年弟子继续请教道:“师傅何以知之?”
老道指着天上的一团云气道:“你看看,那团云气久聚不散,晴天色淡,阴天色浓,雨天色尤其浓,此乃族长的精气所化,这些天,这团云气渐渐消散,越来越小,一旦消散殆尽,好日子就到头了。”
不过,这里的三棵品字形黄葛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会出一位绝色美女,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美人。
老道之言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陈村,另一个老道大惊,斥责道破天机的老道曰,如此不小心,泄露天机,灾祸速至,村无宁日矣。
陈村人竭力恳请老道为村出力,做法式避除灾祸,态度之诚恳,许诺愿尽全村之力厚谢老道,可道破天机的老道摇头叹息道,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也!
果然,族长入土之日,那团云气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柳三变在歌舞之中,重点突出了忧伤、忧哪、吵闹、平静和担心的情绪渲染之后,紧接着便是件随着凄凄惨惨的哀乐之声,演员们痛苦凄凉的表情,舞步缓慢,令人伤心欲绝,仿佛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萧索的荒村,哀鸿遍野,哭声四起,死一般沉寂。
还好,陈村有一处高地,形似土坛,土坛后面的人家乃陈姓人家的大宅,家中有三兄弟,家境殷实,为人厚道,讲究仪理,同情贫苦之人,乐善好施,按老道的说法,这户人家注定是陈村由盛到衰的见证者。
柳三变也熟悉这户远近闻名的人家,陈村的历史也是这样得来的。柳三变在情节的推演中,并没有表现出不幸之幸,反而表达出一种传承历史的责任,让演员们保持平静的表情,平伸双臂,忽快忽慢地旋转着身子。
苏妹和参演的所有人一边舞蹈,一边哼着忧伤的曲调,断断续续的曲调,泣不成声的曲调,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这也太悲伤了吧!的确,柳三变岂能不知?为了节目能有一抹亮色,柳三变让演员们以苏妹为中心,逐渐聚集。而聚集的高度有明确规定:第一层只能与苏妹的肩膀等高,第二层也只能与第一层腰部等高,形成三层塔状。
而演员们表演出来后,柳三变摇着头走过去道:“大家要明白,这是实境而非表意,陈村不幸之后,土坛后面的人家为了全村人的安宁,捐资垒土,形成三层塔状的土坛,一是为了镇妖避邪,二是寓意印玺在握,大富大贵。”
柳三变之言,使演员们明白了,应该把头凑在一起,既符合表意,又有艺术美感。
苏妹带头哼起了欢快的舞曲,印玺式的三层土坛慢慢变得松弛,演员们从外层开始拓展开来,宛如春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