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的秦族祖殿,气势磅礴的建筑,宛如是一座天宫矗立人间,可是巍峨的大殿内气氛凝重,一百八十多个秦家高层齐集一堂,一片鸦雀无声。
两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横躺在祖殿中央,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却使整座大殿波涛暗涌,蕴藏凶流。
这样的结果实在太过突然了,让整个秦家高层都没有丝毫准备,无数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秦凌。
这个最接近始祖的人,他居然死了?!
能在此时此刻坐在祖殿上的人,都是在秦族内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物,其中不缺乏平日都在闭关,根本不理家族要事的苦修士,甚至有十几个实力深不可测令人恐怖的老人,也被这一消息惊动,被人从洞府中请出来主持大局。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来势汹汹,痛打秦黄这条落水狗的长老,甚至有人要趁此机会,罢黜秦黄的族长位。
总之,祖殿一百六十多位老人,二十多个中年人,眸子闪烁着森然的光芒,脸色阴沉,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可以改变整个秦家格局的风暴。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没有一个人开口,所以偌大一座祖殿,一片安静。
静得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下,秦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在秦凌尸体上,鲜血不断从那条剑伤里涌出,只是碎裂的心脏,已经被秦家以灵药和神通给重新拼凑起来。而秦虹的尸体,已经裂开成两段,神魂皆散,早就没有一点生气。
终于。过了好久好久,秦黄战战兢兢从族长宝坐上站了起来,昔日伟岸的身躯在轻轻的颤动,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深的悲伤,目光在秦凌尸体上看了又看。然后又移开,最后又落在秦凌身上。
如此反反复复数十次,秦黄无视众多挟势而来的长老、老祖、族中高层,一步步来到尸体旁,抚摸着那具冰冷僵硬的尸体。
这一瞬间,他仿佛不是拥有天下的王者。而只是一个憔悴衰弱的老人。
“一个至尊,出生时天显异象,令始祖神卷颤动,降下祥瑞的英杰,为我秦家征战昆仑,扬我秦族神威。却在七年前被人逼死母亲,被人逐出家族,视为叛徒耻辱,我需要族长给我们一个说法。”
最终,在一阵死一样的沉默后,有一位老人板着脸,率先发难。
枪打出头鸟。原本是一个说烂的道理,可是如果是痛打落水狗,结局就是另一番场景。
果然,这位看似直性子的老人一开口,另一位火暴脾气的老人冷冷的笑道:“屁的个说法,当年的事情一目了然,我建议立刻将那毒妇处死,将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无论是谁通通给抓起来。尤其是秦枫,他不配再担当秦家的高层。削了他的权力,先把他囚禁起来再说。”
“你们是不是想连族长也一并削了,趁机扳倒我们这一脉?”另一个老冷哼道,带着一丝愤懑,更有一丝担忧。
今天这一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凌败亡,对整座秦族而言无疑是一个致命打击,对以秦黄为首的他们这一脉人来说,犹如是晴天霹雳,仿佛整个天都塌了下来。
因为一个拥有最正纯始祖血脉,被老祖宗亲自指定为始皇继承者的真命之人,居然被秦棣在阿房宫内斩杀。
如果秦凌死在另一个地方,不是在阿房宫,不是死在秦棣的手里,一切还好说。可是,秦凌偏偏在占尽天时、地理、人和的情况下,反而栽在秦棣的手里,这证明什么?
这说明始祖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继承人。作为始皇的后人和族皇世家,每一个秦姓弟子,都无比坚信始皇虽然死了,但他的神魂未灭,仍然在守护着秦家,在冥冥之中领导秦族,所以当年秦凌出生时,始皇画卷降下异象,当时所有人相信秦凌是始祖继承者,是真命之人。
唯一让人们有点意外的是,秦棣出生时,始皇画卷也异象连连,这就造成了秦家的困惑,最后是秦家老祖宗亲自为秦凌正名,而秦棣纯属是个意外。
这才造成了秦凌母亲在秦家的权势,秦黄的权势,秦枫的权势,他们这一脉的权势滔天。
可是现在,秦凌死了,秦棣胜了,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当年的选择是错误。毕竟,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天家无情。
一个死掉的人,没有一丝价值,就如现在,除了秦黄一脉的人外,包括那十几个老祖,都没多看秦凌的尸体一眼……他,已经没有一点值得他们关注的地方,失去了所有的价值。
所以几个老长一开口,直奔秦棣,直接忽视了曾经被他们视为家族希望的天骄。
“削了秦黄的权又怎样,他既然犯下大错,就得给族人一个交代,就算他是族长,也不能代表整个秦家。谁想包庇他,就是置家族利益不顾,就是罪人。”一个老人嘿嘿的冷笑两声,他右手拇指上一枚玉板子晶莹剔透,轻轻的转动了两下,他眯着眼淡淡地道:“除非他是始祖继承人,不然纵是族长,也得为自己所犯的错而付出代价。所以当年的错,不能在犯,始祖的继承人,必须得迎回秦家,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得让棣儿回家。”
“秦棣不可能是真命之人,这一点老祖宗否认过。”先前的那个老人冷漠道,眸子中烈火飞腾,透出气息十分的强大。
祖殿内,符纹闪烁,凌厉气机交织在一起,非常的恐怖,火药浓重,有一触即发之势。
漫天杀意之中,一个笑容灿烂,模样挺阴沉的中年男子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