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俊美的,充满异国气息的深邃脸庞,就连道歉都不卑不亢,充满魅力,让人目眩神摇,怪少女为赫连啸,茶不思饭不想。
余辛夷自始至终目光淡淡的,寒紫立即按剑上前道:“赫连皇子,寿宴就要开始了,这里是女宾区,男宾区在对面,请吧!”
赫连啸当众被赶走,非但没生气,反而只是露出抱歉的目光,告罪回去了。登时引来更多少女对余辛夷投来嫉妒又愤恨的目光。
整场寿宴上,余辛夷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两束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直白得让人厌烦。
寿宴进行到一半,众人正欣赏着优美的歌舞,舞阳公主突然当着诸位女宾的面站起身,朝着余辛夷道:“光华郡主,我知道从前我做错了一些事让你不开心,让你很讨厌我,但那都是我不懂事之故,这一年我学会了许多,终于认识到自己从前所作所为有多鲁莽刁蛮。还连带你对我二皇兄也有些迁怒,舞阳知错了,这杯酒我敬你。”
说吧,竟亲自倒了一杯酒奉到余辛夷面前,端的是诚意十足。
从前刁蛮无理的舞阳公主,竟然向余辛夷敬酒赔罪,让不少人都惊讶了一番。
见余辛夷一直不肯接过酒,舞阳公主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水光隐隐,像是极为委屈般道:“郡主,我知道你是宽容大度的人,难道还不肯原谅我么?”
余辛夷看着面前琥珀色的琼浆,又看看舞阳公主端着酒杯的委屈表情,徐徐弯起了嘴角。身后白芷几乎要头顶冒出火来,这舞阳公主是什么意思?有这样的道歉的么,分明是逼着小姐必须喝下酒,否则在旁人看来就是狂妄自大,不给人颜面!还有那个赫连啸亦然,这些日子行事如此高调,包括刚才,种种举动哪个不是在把小姐往风尖浪口上推?兄妹两个一丘之貉,都是居心叵测!
余辛夷唇边的笑意越来越盛,目光明镜一般落在舞阳公主身上。
舞阳一瞬间感觉,自己那点小把戏早就被余辛夷看穿了,但仍然稳住心神,继续做完这场未完的戏,眼中蓄起更多的水意,让人觉得她受到了余辛夷的屈辱一般。
就在她以为余辛夷的拒绝到底的时候,没想到她竟然伸出修长的手,接过了酒杯,饮了下去。
舞阳怔愣了一下,脸上的僵硬立刻化为欣喜,道:“太好了,你终于肯原谅我了,辛夷小姐你果然像大家说的那样待人和善,我要告诉我二皇兄去。”说着,便蹦蹦跳跳的,宛如真是个活泼少女般跑去赫连啸身边。
只是转过身的刹那,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里一道毒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又恢复那片真诚笑意。
寒紫立刻道:“小姐,这杯酒里……”
余辛夷摇摇头道:“没事。”说着她一直拢起得袖子里,缓缓一道水流滴落在地上。原来饮酒的刹那,她一招移花接木将酒全都倒进了袖子里。只是——余辛夷目光犀利如光——这对旬国来的兄妹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寿宴后是赏花休憩的时间,明珠跟明琪的来意,老夫人早就透露过的,所以寿宴后就被丞相李夫人请进内院与各府夫人小姐们见见面。余辛夷实在不惯这样的场合,借口赏花自行在后院里里散步。
可惜,还没走一刻,一道玄金色的身影便挡在她面前:“辛夷小姐还在生气,四处躲着我不愿见么?”
果然是阴魂不散的赫连啸。
寒紫伸出手将赫连啸隔绝在三尺之外道,满脸警惕的说道:“辛夷是我家小姐的闺名,你与我小姐没有丝毫关系,这样唤似乎不太合礼数吧。另外,我家小姐喜静,陌、生、人最好退避三舍。”
寒紫的话说得很不客气,赫连啸却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只是笑道:“辛夷小姐,你的婢女武功的确不弱,但我终究是男子汉,若是我在这里不慎伤了她,倒教别人以为我故意欺负女孩子似的。”他话语中充满旬国人特有的粗放开朗,说话也没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倒让人没法冷颜相对。
余辛夷看他脸上爽朗迷人的笑容,眼底波澜无惊,徐徐道:“赫连皇子出使我们鎏国,应当不是整日无所事事,打发时间的吧,你到底所为何求?”
赫连啸轻叹一声道:“我知道因为景北楼的关系,你对我抱有很大的成见。”
听到景北楼的名字,余辛夷两道秀眉微微抬起,眼似明镜。
赫连啸似没察觉到似的,继续道:“我必须承认,第一次见你,我是受了景北楼的影响,他说你是整个鎏国最特别,最值得征服的女子。我当时觉得他不过在夸夸其谈罢了,我们旬国有无数美女,什么样的佳人我没见过,怎么可能如同他说得那般特别。但直到我真见到你,我才知道,他的话绝无虚假。”
只见他深邃的蓝色双眼里,丝丝毫毫都写满了认真。每个字,每句话都情真意切,似乎将自己整个心都捧出来,剖析给她看。
“有些事我本不该告诉你,但是你这样聪慧的女子,我思虑了很久,还是不忍心再瞒你下去:起初,景北楼是与我进行交易,若我能帮他除掉你,他自然会在互市上帮我一马。当时我急于解决互市难题,不得已就答应了他,于是我才会在宫宴上对你不敬。”
听到此,白芷、寒紫脸色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