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陛下是不想让殿下一错再错,受逆贼挑唆,殿下,您没有犹豫的时间了,西陵御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您想,一旦您落到他手中,他会放过您吗?”
就在赵承乾心生动摇之际,先前传报的士兵迟疑道:“殿下,其实……在南部大营遭袭时,统帅大营的李将军就已经想派人传信回南朝要求后方支援,可是,后方玉带河沿岸由钟仪率铁甲战船防御,切断了我们与南朝的联系!”
“钟仪?”赵承乾怒不可遏,“他到底在帮谁?他现在是朕的人,不是西陵御的!”
随行官员趁机劝道:“殿下难道还不明白吗?当时劝降钟仪的是西陵御,他们早就串通好了,表面归顺殿下,其实是想为将来逆反做准备!”
赵承乾思绪混乱,彻底失去了头绪,身边有个人出谋划策,他便完全产生了依赖。
“那你说怎么办?”
“马上退回北朝,离开这里!”
可惜,话音刚落,就有人火速来报。
“报!紫……紫旌……”
话没说完,轰隆的马蹄声闯入耳中,一杆杆明紫色的旌旗上“御”字鲜明夺目,气势逼人。
白马入眼,紫眸惊魂。
“退?只怕是无路可退了!”
这都入夏的时节了,可是赵承乾却从头冷到了脚,他向后踉跄了几步。
“西陵御,你……我们是盟军,难道你想撕毁盟约?”
西陵御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卑微的蝼蚁。
“上回南北水战,本宫帮你大获全胜,你派人追杀本宫,这回本宫替你出征夺城,你却坐视本宫陷入绝境,想坐收其成,就凭这样的你,也敢觍颜指责本宫撕毁盟约?”
赵承乾的猎豹回到主人身边守护,之前的随行官见事态不对,想趁机溜走,却被一片碧叶飞刃割断了喉咙。
西陵御赞赏地看了眼千秋,策马走到赵承乾近前,看着他浑身哆嗦,不屑地轻哼一声。
“你的脑袋,本宫不屑亲自动手,本宫只等不久的将来,在赵岑亲眼看着自己国破家亡之后,再拿他的脑袋到我西陵皇族历代祖先陵前祭拜!来人……”
……
这一日的北宇皇城,天……格外的阴沉。
一个身穿战甲的将军捧着一个木盒跨进了大殿。
“陛下,逆贼西陵御派人送来了这个!”
满脸疲色的赵岑缓缓走下台阶,疑惑地打开了木盒,倏然,心惊肉跳。血淋淋的人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容貌。
“陛下保重龙体!”
等赵岑冷静下来,勃然大怒,“送东西的人呢?”
“请陛下恕罪,臣本想抓住那人交给陛下处决,可惜被他给跑了。陛下,眼看着南岸疆土不保,我们北岸又丧失了六座城池,如果再不想办法除掉西陵御这个心腹大患,那……社稷堪忧啊!”
“南岸不保?南岸不都是这个逆子的人吗?西陵御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买人心!”
“这……陛下有所不知,听说、听说南朝官员很多都在日前被暗杀了!”
“西陵御……这么血腥残酷的手段,他还真敢做!”
赵岑背过身,久久沉默。阴影掩盖了身形,只余一双眼睛闪烁着晦暗的光泽。许久之后,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
“你带着朕的亲笔书函,亲自去东寮国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