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过去靠着他坐,撕下一口包子送到他嘴边,莫离眸光闪了闪,片刻后才张开嘴。他脸上都是胡子,把嘴巴遮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瞧不出嘴巴的位置,她用手指把胡子拨开,这才把包子送到他口中。
看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像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夫妻,项老爹和项大婶相视一笑。
项老爹把烤肉撕开分给大家,项小满和花葵得到肥美大腿,咬一口,质地细嫩,味道鲜美,“好吃好吃,项老爹,这是什么肉啊?”
“兔肉!”
“啊?”她吃惊的张嘴,刚咬下兔肉掉下来,可爱的兔子成了她的腹中餐,胃里突然不舒服起来,犹如百爪挠心。
项老爹和项大婶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吃兔肉,花葵没了胃口,盯着手上的兔腿,良久后咬了一口,却无法吞咽下去,她吐出来,抬手要把肉扔掉,却被莫离握~住手,他面无表情的拿走土腿,在她的注视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看他大口大口吃的津津有味,花葵的脸皱作一团, 胃里一阵倒腾,她猛的坐起身,朝庙外冲出去,可刚踏出一步,头ding一个响雷劈下来,吓的她心差点蹦出来,往后连退两步,不知踢到什么东~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滚滚的雷声尚未远去,豆大的雨水就掉下来,且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不多时,连成一道道雨帘。破庙年久失修,房ding上都是洞,雨水漏进来把地面弄的湿漉漉的一片,好在火堆和靠墙处不漏水,大家挪了位置挤在墙根处。
就跌坐在地的片刻,花葵的衣服已被雨水打湿,她赶紧爬起来挤到墙根处躲雨。
“小葵,快换身干衣服,会着凉的。”项大婶解开她的包袱找出干净的衣服递给她。
项老爹和项小满识相的背过身,莫离闭上眼,待她换上说了声好后,三人才各自归位。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雨水狠狠拍打着破庙,似乎要摧毁般,花葵挨着莫离坐好,双臂抱膝,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的听狂烈的暴雨声。
突然,项老爹挑眉,沉声道,“有人过来!”听动静,是四匹马一辆马车。
有人吗?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她可是什么都听不见,不过项老爹这么说了,她也就信了,见项老爹朝她递眼神,就挪动身子钻进莫离怀里,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肩窝,这样一来外人只看得到他的头看不见他的脸。
估mo着半柱香时间后,她听到了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下一刻,一道尖尖细细的男声传入耳中,“主子,这里有座破庙,我们在这里避雨吧!”
雨声很大,听不清那叫主子的人回了什么,接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这地方我们主子要避雨,闲杂人等快出去!”
靠,这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嚣张!花葵转动脑袋要看瞧瞧是什么人,却被莫离扣住后脑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反而被他扣的更紧。这人是怎么回事,他的脸不随便示人,不表示她也不能示人啊!
听项老爹道:“这位大哥,这庙不大,但足够大家避雨了。再说,外面下着雨,您让我们一家老小去何处?”
“少罗嗦,快出去!”听到刺啦一声,该是刀剑的出鞘了,花葵暗道,不长眼的东~西,小心惹恼了项老爹要了你们的狗命。
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轻微的脚步声入耳,“不得无礼!诸位,属下鲁莽,冒犯之处,请见谅!你们两个,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这人说话声轻轻柔柔的,听着分外舒服悦耳,只是咳的气息不接,说话都接不上力,听的花葵担心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断了气。
那嚣张的人立即放低姿态乖乖认错,项老爹客套了一句,然后让出地方让那病公子进来避雨。
山间破庙本就肮脏凌乱,那尖尖细细的声音的主人进来后,不停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地方太小,灰尘太多,地上太凉……所有能嫌弃的他都嫌弃了一遍。那声音又尖又细,听得花葵直倒胃口。
这声音,和电视里的太监很像--捏着嗓子的娘娘腔,她还没见过真太监,很好奇是否喜欢翘着兰花指,是否扭捏的比女人更甚啊。
可是,莫离紧扣着她的后脑,就是不让她转过头一睹庐山真面目,好满足她的好奇心。
“夜深了,睡吧!”许是那病公子也受不了那人的聒噪,一开口制止,尖尖细细的声音立即停下,之后庙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庙外的狂风骤雨肆虐声。
花葵原是想趁莫离睡着,偷偷的瞧那声音尖细的男人是不是太监模样,可是因路上劳累,抵抗不住袭来的困意,不知不觉中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眼光透过屋顶的漏洞撒进破庙时,花葵幽幽转醒,那病公子和他的随从已离去,项老爹支起架子挂着铁锅正在熬粥,见她醒来下巴点水袋,示意她赶紧洗漱吃早饭。
她洗过脸,快速把头发梳好后,拧湿了帕子给莫离擦脸,“项老爹,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这个……项老爹顿了顿,含糊道,“快到了。”
“很远吗?赶路好累啊,能不能走慢点?”不走宽敞平坦的官道,净是挑偏僻难走的小路,颠的她头晕脑胀、胃里翻栈都没,都是露宿在野地里。也不知是她想太多还是怎么的,总感觉怕后面有人追上,在拼死逃命的似的。
项老爹温柔的笑笑,看她下巴变尖了,疼惜却又无奈道,“快到了,再忍忍。”一路上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挑些山间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