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酒店外花园里的喷泉边找到米米的,她背对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酒店出口的方向。【92ks. 】
“米米。”我走到她身边,心疼的唤了她一声,准备好纸巾打算给她擦眼泪,她回头看着我,脸色虽然不好看,但却没有哭,她声音轻轻的回我说:“童童。”
我抱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宁愿她在我怀里大哭一场,可她没有,特别安静得趴着,很久之后,直到章鱼也找到这里来,她才有了动静。
“米米,我……”章鱼一脸颓败的看着我们,半天后才说:“不是我通知翟璐的,我没有和她联系,不知道她如何会找到这里来。”
我原本心中对他产生的那一丝希望再次熄灭了。我本以为章鱼会担心自己的新娘到底去了哪儿,却没想到他只是在帮自己开脱,说他没有联系那个女人,让米米没有把柄悔婚。
“恩,我知道了,你去医院看看她吧。”顾米此时已无所谓,面无表情的继续望着酒店大门的方向。章鱼坐在了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抱着她肩膀说:“不去了,我陪着你。”
好假。
我悄然离开,就算再不放心米米,这样的场景也已经不适合我再逗留。坐着柳程的车离开,我一路上都失神的望着窗外,天空晴朗,但我心情却压抑极了。
他晚上带我去吃了一些粥,就是我当初相亲见过他买早餐的店,我胃口不好还是被他逼着吃了不少东西,回到家躺在床上就一动都不想再动。
袁哲发来短信,告诉我他想重新装修房子,问我有没有空帮他参谋一下。我没有犹豫的回复他,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个好男人,我不能拖着他,早说清楚早交代。
他的回复晚了那么一会儿,只有一句话:好女人,不怕等。
我是应该劝解他几句的,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便索性不再回复。柳程去卫生间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了顾米的电话,说翟璐孩子没有了。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但还是出现了让我惊讶的插曲,顾米说接诊翟璐的当班医生她妈妈刚好认识,据医生私下说翟璐之所以流产,和那一摔并没有绝对关系,种种迹象都表明,如果不是她身体因素挂不住孩子,那就是之前她自己服用打胎药了。
我后背一阵一阵发凉。我想不出来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歹毒,居然拿肚子里的孩子来拼,更何况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她的筹码,她本应该保护的,为何……
顾米想到我的猜测说:“觉得不可思议是么?你知道现在医院陪床的是谁么?”
“你公公?”
顾米没回答,只是轻声笑了笑说:“童童,我现在想通了,我甚至都不在翟璐的计划中,那个孩子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那是她的绊脚石,她的胃口,大的我都没有敢想到。”
“她将我和魏莱的事情告诉我公婆了,他们将信将疑,虽然不至于将我股份直接收回,但却换了方式,不是直接法律公证名下了,而是要等我有了孩子,将股份直接给孩子。”
“可是之前你们不是都说好的么?”
“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合同的,刚才打电话问了律师才知道他们之前立合同的时候就是加了附加条款的,可以转给孩子。”
吃了败仗的感觉,知道是兵行险招的做法,可最终没有得到老天恩宠失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十分沮丧。我陪着米米静默的呼吸,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米米很少有这样安静得时候,静的我都有些怕。
我再次开口,轻声问她:“米米,魏莱的事。”
她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很平静的说:“不提他了,已经是过去式了,是我的错,即便他再爱我,也抵不住我拿着刀子狠狠扎他心头一刀,让他好好恢复吧,我们没缘分。”
米米说出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也许真的不可能了,她是个几乎不吃回头草的人。
我电话又有人打进来,一个陌生号码,我本打算不理的,米米说还有些私事,便和我收了线。我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非常低沉颓废的男人声音,哑哑的,撕裂人心。
“我是魏莱。”他说。
我瞬间紧住了神经,米米一定是联系过他的,但是联系不到,他怎么会联系我?电话没有多线通话功能,不然我一定赶紧接通米米那边,让她亲自来解释。
他又问:“顾潼,顾米只是玩我的,对么?”
我急忙说道:“魏莱,别的我不多给你解释,告诉你米米有她的苦衷你肯定也不会相信,只说一句,你要是真爱顾米,就要包容她的任性。”我承认,我这话自私的可以。
他说:“包括包容她的婚姻,甘心做她的小三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因为我无法撼动事实,只能换个角度说:“魏莱,米米会离婚的,她那样的家庭,婚姻有时候是不能自主的,如果你肯信我,就请理解她吧,米米是喜欢你的,真的。”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现在机场,一会儿就去美国,不想回来了。”
我哽住。
“顾潼,帮我向她道别吧,我没有勇气自己去,拜托你了。”魏莱说。
“魏莱,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我话还没说完,传来了他断线的声音。
盲音持续了很久,直到柳程敲门,我才放下了手机。
这天夜里,我缩在柳程怀里,没有告诉他发生的这一切,只是汲取着他的体温,渴望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