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营造黑幕登场的效果,整个舞台的灯光已经彻底熄灭,场内唯一仅存的照明只剩下台下观众们手持着的萤光棒。
我抱着电吉他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到紧要关头难免还是会有些紧张。
许墨先生,接下来教给您了。从舞台上撤退的卡布琪诺和学生会长出现,示意让我立刻上场。
没问题。我比个ok的手势,没有采取狂奔出场的模式,而是先行拨动手中电吉他的琴弦,趁着黑暗的掩饰,狄亚娜假借搬运爵士鼓的过程先行移动到场上,而碧翠丝则抱着贝斯和我一同登台。
注意到碧翠丝跟我一起上场,卡布琪诺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选择什麽也不说,要知道若这时出言阻止碧翠丝,以花精灵记仇的个性绝对会事後算帐,更何况精灵本来就是天生的乐者,搞不好两人表演还能达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就算卡布琪诺没有明确说出来,我也能猜测到她此刻内心的算盘,不过很遗憾的是,等等会登台可不只有两人,在没经过排演以及默契不足的情况下,一加四可未必会大於或等於五。
不过这些与我何干呢,现在我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如何在舞台上大闹一场。
咽下口中唾沫,我领着碧翠丝迈步而出。
只要这一首ock&oll,便能响彻明天。
一开始是抒情般的唱腔,从舞台之上往下看去,下头满满的都是等着观赏表演的群众,在表演开始的刹那间,原本的骚动也逐渐平息下来。
朝向朝雾的彼端。
舞台灯光只打在我一人的身上,其余四周仍是处於黑暗状态,而跟着我的脚步前进,舞台灯光也一同移动着。
你的梦想───将没人能阻拦。
抒情段落结束,我狠狠抓下左眼的眼罩,元素之瞳的异色光芒在黑暗中顿时显眼无比,紧接着使尽全力猛力刷弦。
在爵士舞处待命的碧翠丝握紧鼓棒,跟随着节奏展开击打。
舞台灯光一口气全部打开,无数漂浮在半空中的元素色块尽入我眼中,再刷弦动作空闲之际,我迅速抓过无数蓝色水元素色块,跟随鼓的敲打节奏,白色的烟幕特效由下而上同时喷发。
战火不息的夜空,降下了美丽极光。
身後的背景化作一片漆黑,但其中又带着闪烁着的点点星光,最後一颗亮眼的彗星就此飞掠而逝。
就算挫败丧志的夜晚,我也会与你并肩而战。
提起电吉他,口中唱出的是与前奏时截然不符的热血曲调,在此时我看见的是下方跟随着节奏躁动着的观众,在欢呼声之中,不同颜色的萤光棒在黑暗中飞舞着,就宛若拖曳着眩光飞舞的蝴蝶群。
无论何时!
在现代时我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则现场演场会,如今穿越後却是成为了舞台上的表演者,肾上腺素正急速分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正在体内逐渐酝酿,最终化作一声声歌词宣泄而出。
我感觉好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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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爵士鼓的位置上,碧翠丝仅仅只是机械性的维持着手上的敲击动作,在乍看认真表演的外在下,碧翠丝的目光却是停留在前头正竭力演唱着的那具背影。
间隔了无数时间,那股久违的感觉回来了。
一开始注意到许墨这个人,是他在车队讲故事时那手舞足蹈的模样,若真从表演者的眼光看来,这名吟游诗人不管是在故事穿插音乐的演奏时机亦或演说方式最多只能划入三流之列。
然而那认真又投入的模样,以及不时停下故事内容,与身边孩子展开无数场离题辩驳的较真性子,却让碧翠丝从中看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他的表演并不严谨,故事进展甚至因为突如其来的岔话和他自身的突发奇想而时常出现漏洞,但在不知不觉间,每当他抱起吉他的时候,所有人便会放下手边的事情围绕到他身边。
明明表演本身并不怎麽样,其人更是名不见经传,但当碧翠丝回过神来时,自己的目光已然无法从他身边移开。
啊啊,原来就是他啊。
对於爱情的狂热以及忠诚就像是花精灵一族的枷锁,但当情况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过去曾经的担忧却像是假的一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澄澈的明悟。
无论要用什麽手段,一定、务必、肯定、必然,非得要留在他身边不可。
如果有障碍,那便想方设法越过。
若有人阻挠,那便用尽手段将阻饶者清除掉。
即便被嘲笑乱来,就算被他人瞧不起那又有什麽关系,当花精灵的血脉被触发後,那麽全世界就算死到只剩那一人也没有关系。
艺术吗?研究吗?
过去醉心的东西突然间对自己不再有以往的吸引力,假使情况允许,那麽就算将剩余的生命全部用在注视那人的背影,碧翠丝也丝毫不会觉得厌烦。
随着演奏接续进行,第一首曲目转眼便到了尾声,站在身前的许墨停止演奏,伸手取下了固定在台前的麦克风,朝天空高举双手,发表了关於晚会表演的简短演说。
各位,我的名字是许墨,是个声名不显得吟游诗人……啊,抱歉,因为刚才这麽说的关系,让我被後台的主持人瞪了。许墨用窘迫的模样搔了搔脸颊,顿时引起下头群众一阵友善的笑声。
事实上今晚本来是我一人的独唱表演,但若真是这样不就太无聊了吗?要是人生没有爆点,那麽和条咸鱼又有什麽分别?所以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