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提督的造访是必然,然而这样的投诚方式却是把我的心情弄得非常糟糕。
从理性上我能够接受对方说法,但内心感到不畅快却在所难免。
海上之都临时据点的编制人员中明显没一个人能开解我,哪怕是关系已经算作相当亲近的露薇卡也包括在内。
炽天使比起刚降临时已经人性化了许多,可是太过复杂的情绪仍然无法理解,她解决问题的办法一向简洁俐落,凡是阻碍或让她心情不好的目标,除了变作飞灰几乎没有第二下场。
和露薇卡讨论这问题,她最多就是为人类的多愁善感而觉得莫名其妙,而视她当下心情,在话题结束後只会有两个结果。
结果一,聊完後各自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什麽事情也没发生,一切照常。
结果二,露薇卡在话题结束後出门夜游,顺手把海上之都的司令部辗为平地,然後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回来,而被蒙在鼓里的我必须要等到第二天起床,才终於得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麽严重灾情。
别以为结果二不可能发生,生命层次的不同将会导致思维上产生差异,露薇卡以前打的仗可都是位面战争的级别,把司令部从地图上抹掉对她而言还真算不上什麽大事。
为了避免前任魔王的暗棋消失得不明不白,最好还是别和露薇卡提到这件事,一来没有帮助,二来还有非常大的风险。
夜幕降临,在海上之都用过晚餐之後,我通过地下室设置的传送阵返回了提姆莱斯城,不过并不是为了向碧翠丝传达司令部投靠的消息,纯粹只是想走一走,舒缓一下心里的抑郁。
与露薇卡相同,整个魔王城内第二不合适谈心的人就是碧翠丝,虽然说以她的能力确实能轻松胜任开导工作,可是碧翠丝最擅长做的事就是秋後算帐,以花精灵那股疯狂劲,其报复手段绝对比露薇卡一招秒杀更加不人道。
如今已经从情报人员进阶转职为地下工作者的自然之风又直属於碧翠丝,他们精通各种暗算手法,并且善於掩埋线索,在有了这张底牌的状况下,即便交代了碧翠丝不准下黑手,司令部势力肯定也会因为种种「巧合」遭逢大难。
通过删去法,能找的人也不剩几个,考虑到狄亚娜的城管工作繁忙,我最後选择前往了城市附近的临时魔王城,并成功见到了留守的赛诺。
「魔王大人,许久不见了。」一如既往地单膝下跪,在我进入临时魔王城没过多久,赛诺便自发性的找了上来。
「最近海上之都发生不少事情,结果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过了这麽长日子。」我感慨的摇了摇头,向赛诺招呼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赛诺正想说些什麽,不过由於无头骑士的头颅并非是固定的,以导致当视线与地面角度越是垂直,其头颅松脱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因此随着低头这一举动,赛诺的脑袋顿时咕咚的从脖颈接合处掉了下来,在石质的地板上滚啊滚……
明明隔了好段时间没有碰面,但是画风依然是如此熟悉。
「就连这个桥段也是久违了。」强自按耐住把赛诺头颅拿来开球的慾望,我将头颅捡起後塞回到赛诺身体的手里,因为这起突发事件,我情绪也已经没有像先前那样低落。
「属下惶恐。」把头颅安回脖颈与头颅之间的切口处,赛诺躬身道歉,语气诚恳说道:「为了彰显歉意,属下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处置的心理准备,即便是魔王大人想要在侍寝中加入猎奇玩法,又或是灌、灌、灌……灌肠,属下都能百分之百配合。」
「明明猎奇玩法肯定是比灌肠更重口味,但你反而是对後者更加恐惧啊!」当意识到自己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段话,我不由得悲从中来,瞧瞧人类的习惯性对我做了些什麽,连和异性讨论黄段子都变得面不改色了。
赛诺没有察觉我此刻内心的纠结,尚自沉浸在对灌肠的恐惧中,极其罕见的忐忑道:「属下会如此失态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後面的器官除了排泄外就没了其他用途,如今用这、这样肮脏的地方来取悦魔王大人,实在是缺乏恭敬。」
「所谓对我的恭敬,早在你成天把黄腔挂在嘴上时就不剩一星半点了啦!」我龇牙咧嘴道:「而且对於男性来说,只要对象脸长得还行,那麽只要有洞的地方就都通通可以用。」
「……属下不太明白。」
「我举个让人生理上会感到不舒服的例子,试着想想第二任魔王的遗毒吧,提姆莱斯倒还还好,但是换在作风自由的海上之都,她开创的bl同人本简直泛滥成灾,而在那些被掰歪的人口中,有着一句经典名言兼口头禅───男的也好,不会怀孕。」我深吸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前半段不重要,关键是男性可没有前面的洞,能插的自然只剩後面,从这点来看你的心理负担完全是多余的。」
赛诺目光飘移,心虚地道:「属下还是觉得不大好。」
「胡说,我连狄亚娜都可以接受了,差的只是还没有真枪实弹上场,区区後门根本毫无压力!」我的口气显得有些愤慨,就差没当场高歌艹马的汉子你雄壮威武。
「魔王大人您心胸辽阔,绝非属下能及。」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收获了尊敬值。
「不对,我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和你争论这个。」发现回到临时魔王城的本意在不知不觉中竟是偏了十万八千里,我先是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後强行改变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