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杨柳院,杜蘅气得摔了一只斗彩缠枝荷叶茶蛊:“谁要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每次都坏她的好事,这人到底是来帮她,还是给她添堵!
紫苏有些好笑,抿了嘴,道:“小姐急什么?大不了这二十几万,着落在石少爷身上要回来就是!咱们又没损失!”
杜蘅瞪她一眼。
紫苏自然明白她为什么发怒,摇了摇头,弯腰收拾碎片:“老太太发了话,每人匀两套头面给大小姐添妆。”
“老太太送的一套点翠赤金头饰,一套嵌红宝石头面,一对赤金龙凤镯,一对玉镯……”紫苏压低了声音,把各人送的礼都报了一遍,末了道:“除此之外,老太太拿了三百,老爷和二爷都是五百,二太太拿了二百,锦绣,锦屏,孟姨娘,丁姨娘每人一百,两位少爷都是一百,芙姐,蓉姐,苓姐每人五十,三小姐随了二百,就剩小姐了……”
加起来,总共二千两银子,这要是要平日,谁会看在眼里?如今杜家被二爷败得精光,许氏打发了二十几个丫环仆妇,靠着老太太拿出来的二千两体己银子勉强维持着中馈,月例较上月也减了一半。
然而老太太的私蓄有限,谁知道能维持多久?
这银子掏得,就很有些犹豫,肉痛了!
紫苏有点拿不定主意。
感情上,一文钱都嫌多,可考虑小姐的名声,又不得不往外掏。
头面首饰倒是好说,关键是这银子,按理不能越过老太太和许氏。
可杜蘅的情况特殊,虽未出嫁,却等于分家另过,财产还不是一般的多。
杜蘅歪在迎枕上:“你看着给就是,不必问我。”
“是。”紫苏想了想,还是封了二百两银子。
石少爷连几十万都舍了,二百两算个屁?
杜荇不依,又哭又闹,老太太这回却是铁了心,不止没有给她加钱,反而把她严厉地训斥了一通。
眼见哭闹无用,杜荇也就收了泪,躺在床上发呆。
“二小姐来了~”大蓟挑了帘子进来,怯生生地道。
“她来做什么?”杜荇唬地一下翻身坐起,一脸凶狠地嚷:“不见!”
“大姐,”杜蘅已经走了进来,淡淡道:“明天就要嫁到侯府了,这嚣张跋扈的性子可真要改改。否则,吃亏的是你自个。”
“要你管!”杜荇怒火攻心,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滚!我不想看到你!”
咣当一声,杯子落在地上,碎成数片。
大蓟吓了一跳,生怕打伤了杜蘅。
“你以为我很想见你吗?若不是祖母有令,我才懒得走这一趟。”
说话间,两个仆妇抬了只精美的红漆楠木箱子进来,搁到房中,揭开盖。
箱子里,是满满一箱,各种长短大小不一的黑漆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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