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感知,莫名的令他心情愉悦。
夏风忍不住蹙起眉峰。
皇上并不是个轻率的人,突然封她为县主,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南宫宸冷冷地道:“至少,有个县主的头衔,杜府里已没有人轻易敢动她。”
“这是什么话?”夏风是真的惊讶了:“杜谦能有今日,全靠顾夏两家的恩慧。阿蘅是杜家唯一的嫡女,又是我的未婚妻,地位牢不可破。谁能动她,又有谁敢动她?”
南宫宸哧地笑出声来,却未反驳他的话,只在心中默念:阿蘅,阿蘅……听上去还不错~
杜蘅乘宫轿到朱雀门,换乘杜府的马车回府。
紫苏神情紧张,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娘娘召你想干什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杜蘅忍不住取笑:“她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我不成?”
紫苏横她一眼:“她不是老虎,可比老虎还可怕!”
“放心吧,”杜蘅拍拍她的手:“我心里有数,知道怎么应付。”
“那香粉……”
“回去再说。”杜蘅立刻截断她。
两人遂陷入沉默,马车一路在御街穿行,朝柳树胡同驶去。
杜蘅靠着软垫,想着心事,忽然一阵颠簸,她全没防备整个人往前一栽,差点摔出去。
紫苏手快,一把扶住了她,怒声喝问:“怎么赶的车?”
车夫很是委屈,辩解道:“前面不知什么事围了一大堆人,把路都堵住了!这不刚拐过弯,小人也没看到,这才停得急了点,不是小人的错!”
“你还有理了?”紫苏见他顶嘴,气往上冲。
这里离御街只三条街的距离,正是繁华地段,街面十分宽敞,按理不会发生拥堵的情况。
杜蘅止住她:“别骂了,你下车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不行,就绕路过去吧。”
“二小姐,”车夫一听要绕路,不高兴了,噘着个嘴:“这是街尾,绕的话,要穿过整条街再从那边绕回来,得多走小半个时辰呢!”
紫苏掀了车帘出来,跳下马车,钻进了人群。
忽见人群哗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满头满脸的血,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家丁打扮,手持棍棒呼喊着追了上来。当先那人,不由分说,照他脑后就是一棒,嘴里骂道:“不还钱,还敢逃?”
少年连吭都没吭,捂着头倒下去,正挡在了杜府的马车前。
后面几个人一涌而上,将他围在中间就是一顿棍棒交加,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叫你不还钱,叫你逃!”
紫苏气喘咻咻地回了马车,一迭声催促:“快走,快走!”
往前已是不能,后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想调头却也不易,只得尽量将车子往马路沿子上靠,气得直骂:“晦气!”
“听说是个人牙子,男的好赌,欠了一屁股债。夫妻天天打,一时错手打死了妻子,自个也上了吊!”紫苏叹了口气:“留下一对儿女,飞来横祸,突然变成孤儿。本想上街乞讨点银子好安葬父母,偏偏债主追来了。啧,也不晓得是哪家的恶奴,狗仗人势目无王法!若再没有人管管,那少年只怕就要给生生打死了。可怜~”
杜蘅眉心微微一蹙,挑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忽然手一顿:“紫苏。”
紫苏忙探了头过来:“什么事?”
“你去,”杜蘅淡淡吩咐:“问问他欠人多少,帮他还了。另外,再买两副薄棺,找人帮他把父母葬了。”
紫苏的嘴张大成o形。
满大街的人,其中不乏富商权贵,人人都只想看热闹,谁理会过少年死活?
她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是管闲事的时候?
“快去!”杜蘅低叱。
紫苏一脸莫名,只得下了马车,讪讪地道:“各位大哥且先住手,我有话要说……”
声音细若蚊蚋,哪里有人听见?
那群家丁,棍棒拳头雨点似地落下,打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紫苏急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冲进人群,张开双臂站到少年身前:“住手!”
“哟~”为首家丁一愣之后,笑了:“哪来的漂亮小妞啊?”
“小是小了点,倒是够水灵的!”另一人调笑。
“是不是看上哥哥了,想跟哥哥回家呀?”也不知谁起哄。
“哈哈哈!”众家丁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嘴巴放干净点!”紫苏怒火中烧:“再胡说,信不信我拔掉你满嘴牙!”
“嗬!还挺横!”
“横点好,哥就喜欢这种,够劲!”
“哈哈哈~”
“小姑娘,”为首家丁一只手叉着腰,另一手柱着棍子,笑嘻嘻地望着紫苏:“这里可不是戏园子,别多管闲事,赶紧回家去绣你的花吧。”
紫苏眼睛一瞪,冷冷道:“这闲事,本姑娘管定了!”
“小妹妹,”为首家丁不耐烦了:“你活得不耐烦了?”
紫苏反唇相讥:“天子脚下,竟敢草菅人命!我看你们才是活腻了!”
有群立刻鼓噪起来,有人吹口哨,有人叫好,有人拍手。
“好个不识好歹的小丫头!”为首家丁面色一变:“再不走,连你一起打!”
“你敢?”紫苏腰杆一挺,不退反进:“动我一根寒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当老子是吓大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