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淡淡点头,饶有兴趣地问着:“那你观我气数如何?最近可有劫难?”
水莲道人面有难色,说着:“主公集万民大运于一身,只要统治不坠,自然无灾无难……”
“至于灾劫,乱世之中,天机混淆,又逢天降大任于斯人,磨练人主,属下道行浅薄,实在不敢妄测天意!”
宋玉听了,心里还是有些惋惜,此女还看不得详尽气数,发现不了他的劫难,更别提化解了。这时也无法,说着:“你既已受命,还是尽快上任吧,新安百姓,受凶魂滋扰,无不翘首以待!”
“我脉的秘法,要仔细观看气数,非得亲近龙气才可!”水莲道人脸色微红,说着。
说完,盈盈拜下,行礼出去。
宋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带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
临江府,府城,清晨。
吴起的将军府,自然给收公了,归李家使用,月前就搬了进去。
此时,李勋房内。
“呼……呼……”李勋虽年已四十,但一直注意保养,面色红润,不见一丝皱纹,可此时的脸上,冷汗直下,豆大的汗珠滚落,却没在意,摸摸脖子,脸上浮现出后怕之色。
看看周围,还在床上,妻子在一边沉沉睡着。
“来人!”李勋定定神,喊着。
“老爷!”一个丫鬟自隔间出来,明眸皓齿,李家家教甚严,这些丫鬟都是养了几代的,低着头,对李勋的异状视而不见。
“端热水来,再上杯安神茶!”李勋吩咐着。
“是!”丫鬟低低应着,倒退出去,不久后,就带着另两个丫鬟,带着铜盆、毛巾、杯盏前来服侍。
“老爷?”这动静不小,一边的妻子醒来,问着。
“我没事,就是有些心绪不宁,你身子不好,还是得多休息调养才是……”李勋安慰着。
待得洗漱完毕,李勋用了几口点心,就吩咐着:“叫少爷来书房!”
李勋的书房,素来是谈论要事之地,虽有几个幼子,但都不能论事,这少爷,自然指的是李如壁,下人也知道,立时前去通知。
李如壁刚起,就听得消息,早点也不用,换了正衣,就快步来到书房。
此时书房内,只有李勋一人,面色沉凝。
李如壁跪下:“卑职给大人请安!”这是官场礼仪。李家得了圣旨,任命李勋为临江府知府,李如壁为正六品临江府守备,主管府兵。
这见了上官,自得行礼。
过后,起身,又行了一礼,说着;“儿子向父亲大人请安,父亲大人身体可好?”这却是以儿子的身份来了。李如壁知道父亲脾性,性格严谨,大讨李勋欢心。
果然,李勋点点头,说着:“先公后私,不错,不错!”意甚嘉许。
李如壁心里一喜,此世礼法甚严,他若不得李勋欢心,这继承上,就有难处,因此,不敢怠慢。
但只片刻,李勋脸上泛起阴云,说着:“你可知为父唤你何事?”
李如壁摇头:“孩儿不知,还请父亲大人示下!”
“我李家传承百年,你曾祖为官多年,最后甚至当到了三品大员,素有民望,本来可入我家祠,凭其气运声望,保得李家福泽,还可恩及子孙,将来,不论郡望,还是世家,都有指望……”
李如壁面色阴沉,接着说道:“奈何朝廷下旨,曾祖入公祠,进皇家福地,断了我家希望……”
李家只是县级水准,这李家曾祖,能当到三品大员,命数、机运缺一不可,还得立下奇功,才有着。这后面,李家也是倾尽心血。
本来,若是让李氏曾祖进入家祠,那必可福泽后人,李家升到郡望,是板上钉钉。可惜,皇室要夺气运供养福地,下了旨意,要是李家是郡望门阀,还可抗争一二,最不济,也有补偿。
但李家只是大户,又为了支持上位,支出甚多,反抗不得,最终无奈接旨。
经此一事,李家元气大伤,差点跌落位阶,成为乡村土豪一流,这事,在世家圈子里,也一度成为笑柄。
李勋面色狰狞:“祖父为大乾呕心沥血,积劳成疾,因此早逝,谁知皇室竟如此凉薄……嘿嘿……真当这天下就是他赵家的,予取予求,不得反抗么?”
李如壁点头,这是李家大恨事,虽然不对外露,表面上仍是忠臣孝子,但暗地里,家主一脉,口耳相传。他是嫡子继承人,也被告知,今日父亲旧事重提,必有要紧,静心听着。
“唉!从此我李家就与朝廷离心,本来这也没啥,许多世家受了委屈,就忍不得了,还不是一样过来。”
“当时是我父亲理事,也没别的举动,只是举家搬到吴州,想着离开那伤心地罢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得了天意,你祖父治政一方,甚有福德,得了一副地图,按图索骥,寻得一块宝地,风水甚好,还与龙脉相连……”李勋说到这,脸色涨红,精神焕发。
李如壁仔细听着,这些他都隐隐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这龙脉主三代后发,李家就此定居吴地,未雨绸缪,如今正好传到你这里,又逢天下大乱……你就是应命而生,我李家潜龙啊!”
“这……”李如壁如遭雷击,胸口又是火热,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忙跪下:“孩儿见识浅薄,不敢担此大任……”
李勋摆摆手:“你知我为何自小就对你要求甚严么?就是为了今日!我运作圣旨时,将你一并领上,讨来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