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下来,观言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总会做出正确的选择,香兰也因此对他的话越来越感到信服,于是观言这么说,香兰就决定听从他的话这么做,她闭上眼睛,诚心祈祷,试着将自己燥动的心平静下来,而一旦这样做之后,香兰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包围她的热气似乎减少了许多,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感到热得喘不过气来,也终于能够重新转动思绪,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虽然依旧显得赤焰一般,可她几乎已经能够分清哪里是赤水,哪里是河岸,而当她将这一切都看清之后,忽地就睁大双眸,只因在河岸边竟有一头赤色凶兽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它身上的颜色与周围的景色融成一团,难怪方才谁都没能注意到,可此刻,香兰已看得真切,那样的轮廓,那双圆睁的金眸,怎么看都是一头巨大的凶兽,但却并非无首,它的脑袋硕大,浑身赤红,在香兰眼中突兀地出现了。
“呃……”香兰情不自禁地发出惊愕的呼声,一旁观言便道,“你也看见了。”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被那头凶兽听到。
被那样一头巨兽盯着,香兰一时间便有些不敢动弹,她轻轻“嗯”了一声,也不转头,只是问观言,“观公子,这下要怎么办?”
“我想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犬戎了。”观言道。
“可是……犬戎不应该是人吗?说他骑着无首赤兽守护着赤水……”香兰有些纳闷。
“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相信自己所看见的。”观言却道。
香兰的视线再一次注意那兽,它分明长着脑袋,绝不是什么无首赤兽。
“它……会怎么做?”香兰忍不住又问。
观言盯着那头赤兽,半晌后,转向香兰说,“看起来,我们需要它载我们渡过赤水。”
香兰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可从未乘坐过如此巨大的兽,随便怎么想都太过可怕,这样坐上去真的安全吗?
“但,似乎也只有靠它了。”香兰相当没辙地道。
观言想了想问香兰,“我们还有多少鱼干?”
香兰闻言一愣问,“这是……要给它喂食?”
观言点头,“食物是最没有威胁性的,不管是不是能渡河,至少这样做不会激怒它。”
香兰恍然大悟道,“对哦!赶紧试试。”这么说着,她便将行李打开,取出里面的鱼干。
赤水畔热气腾腾,鱼干也仿佛被烘得更干了,观言随手捡了两条,便朝赤兽走了过去。
赤兽的一双金瞳眯了起来,鼻尖耸了耸,似是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来。
观言又上前几步,他走得并不快,只因越走就越觉得热浪滔天,滚滚而来,观言顿时感到呼吸一窒,却见眼前赤红身影微微一晃,压根来不及防备,只闻身后香兰一声惊呼,那赤兽竟然一跃跃至自己的面前,低下脑袋就叼走了手中的鱼干。
见状,香兰乍拎起的一颗心顿时放下来,观言见鱼干小得都不够赤兽塞牙缝,便让香兰将剩下的都拿过来。
近看时,愈发觉得赤兽的巨大,它身上的毛发很短,短得几乎令人注意不到,这才会让人感觉它生得异常庞大,而且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试想如此炽热之所,若是身上长满毛发,恐怕片刻都待不住。
香兰将那些鱼干一股脑儿送到赤兽的面前,赤兽张开大嘴,一口吞下,几条漏网之鱼掉在热烘烘的地上,便发出“嗤嗤”的声音,香兰连忙将它们捡起来,递给赤兽。
观言看着赤兽半晌,喃喃道,“不知道它跟犬戎是什么关系。”
他话音方落,忽地就听那赤兽仰首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在回答什么,惹得观言和香兰反而一愣,随后赤兽便伏下身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他们坐上去。
观言虽然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令赤兽忽然愿意让他们搭乘,但这本就是他们的目的,于是,他立刻收拾好行李,香兰在观言的帮助下,爬上了赤兽的背,待坐上去之后,香兰才惊异地发现,原来赤兽身上的温度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高,甚至是很合宜舒服的,等观言也一并坐上去之后,赤兽甩甩尾巴,再度发出一声低吼,便张开四肢,往赤水的方向一跃而去。
坐在赤兽背上的观言和香兰二人瞬间感到热气将他们团团包围,尽管速度快,在他们周遭形成的风势也是热的,可又不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难熬,此时他们低头就能看见赤水汹涌如烈焰,在腾跃的赤兽足下飞快掠过,一晃之后,脚下又是另外一片土地,虽然炽热依旧,却在眨眼间已经到了另外一端。
赤兽停下来便再度伏下身,观言和香兰自它的背上滑落地面,他们转过身去,正要向那头赤兽道谢,后者却早已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径自离去,留下观言和香兰二人面对之后的考验。
过了赤水,炽热的温度不减,观言抬起头便见眼前平缓的地面向前方一味延伸,而钟山似乎就在面前。
“翻过那座山,应该就会见到赤水女子献了。”他指着前方那座山脉对香兰说,赤水便是从山上而来,远远看去,像是赤红色的线,它们就如同树叶的茎脉那样分布而下,甚至还能看见袅袅热气,而那座山的形状相当明显,像一个巨大的斗笠一样从天压降而下,坐落在二人的前方。
令观言和香兰为之惊奇的是那山的顶端居然在冒着浓浓的烟雾,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神奇景象,看起来好像眼前这座山是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