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厂副总老郑陪着秘书长洪昂与侯卫东到小伙食团吃饭,开了一瓶五粮液,菜品则与梁小鹏基本一样。
洪昂摇着头道:“你们董事长架子挺大啊。”
老郑“嘿、嘿”笑道:“董事长架子是大了些,可是人家有本事,岭西当年小烟厂好几个,现在就是茂东烟厂一枝独秀,董事长有本钱,他不仅有本事,人也仗义,在茂东名声很好,平时他甚少请人在办公室吃饭,看来这事有戏。”
他想着周昌全两次到烟厂的事情,道:“到烟厂的地区领导不少,周书记是最诚心的,若再来一次,就有三顾茅庐的味道了,董事长之所以要请周书记到办公室吃饭,也是冲着这个诚
侯卫东听老郑说得理所当然,暗道:“有钱人真是牛,梁小鹏不过是烟厂老总,请正厅级实职领导在办公室吃顿饭,难道还要昌全书记感激涕零。”
一直以来,周昌全总是以领导者风采出现在沙州人民面前,其视察基层的形象早就定格在侯卫东脑海中,周昌全为了在沙州开办烟厂,居然能将姿态放得这么低,这让侯卫东大感意外,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声:“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周昌全神情轻松地上了车,道:“今天晚上我们放松一下,把秘书长约上,打双扣。”侯卫东在青林镇工作的时候,也时常打双扣,技术还不错,他见周昌全很高兴,就道:“周书记,那今天晚上我和马师傅一边,陪两位领导打双扣,我要向两位领导学几招。”
“听口气,小侯的水平应该不错。”
侯卫东开玩笑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周昌全笑道:“小侯,我还以为你不会说玩笑话,在我印象中,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说点俏皮话,这就对了,人不能总是绷着,党历来主张是团张、紧张、严肃、活泼。实际上就是一张一弛之道,你是我的专职秘书,该稳重的时候一定要稳重,能放松时也要放松。”
侯卫东道:“我记住了。”
周昌全看到侯卫东又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笑道:“看你这样子。说着说着就严肃起来。”
周昌全平时也挺严肃,今天他与梁小鹏谈得很愉快,引进烟厂之事有了七成希望,这让他着实有些兴奋。聊了几句,他又将思路转到工作之中,道:“烟厂总裁办的小周,是你同学的爱人。有了这层关系,对我们的后续工作极为有利,你要长期与小周保持联系。”
在宾馆里,周昌全、洪昂、侯卫东、马波兴致勃勃地打起了双扣,在周昌全要求下,大家打得很认真,由于水平相差无已,结果较量起来没完没了,直到夜里两点这才结束了战斗。
第二天,侯卫东还是七点钟就起了床。他到了周昌全房间门口,侧耳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回到了自己地房间。司机马波也习惯了早起,他坐在床上看电视,见侯卫东进来,就扔了一枝烟过去,道:“侯科长,我真是羡慕你,在周书记身边干几年。出去就是一方领导,我们驾驶员,除了开车还是开车,没劲。”
侯卫东道:“你从部队回来几年了?”马波盘着腿在床上抽烟,道:“我从部队回来七年。四年前到了小车班。到了小车班就给周书记开车,我技术好。这在小车班也是公认的,不过技术好也没什么用,最终还是驾驶员。”
侯卫东听出马波还有转行的愿望,就问道:“你是什么学历?”
“我是城市兵,高中学历。”
“马师傅,要想转行就得要有文凭,现在拿文凭很方便,你何不趁年轻,拿个文凭,在合适的时候就转行。”侯卫东的意思是要趁着周昌全在位之时将自己的事情搞定,否则换个市委书记就有了变数,但是他没有说透,只是让马波去悟。
马波明白侯卫东的意思,叹口气,道:“我高中就是混地文凭,要是成绩好也不会当兵,现在拿起书就想睡觉,而且给周书记开车,根本没有固定时间去学习。”
“如果你要读,就去党校报名,我找个机会给你说说,也算是花钱拿个文凭。”
马波颇有些心动,道:“也不知道拿了文凭有没有?”
洪昂睡到了八点才起床,他打着哈欠到了侯卫东的房间,看到屋里烟气袅绕,道:“你们两人大清早就抽烟,坏习惯,伤身体。”
马波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我们是为领导服务的,您和周书记不吃早饭,怎么能先吃了。”
洪昂道:“周书记平时工作太紧张了,昨晚难得放松,今天我们谁也别打扰他,让他安心睡一个懒觉。”他感叹道:“外人只看到领导风光的一面,其实领导操心的事情太多,其中酸甜苦辣,你们慢慢体会。”
回到了沙州,周昌全立刻召集了常委扩大会议。
周昌全出语不凡,道:“茂东烟厂与我市地合作事宜,目前已经取得了实质性进展。”说了这句话,他就停了下来,用眼光目视着众位市级领导。
在沙州建烟厂并不是新鲜话题,数年前的领导人就进行过尝试,都没有谈成,一方面是烟厂要价太高,双方颇有差异,另一方面,当时的茂东地区有地方保护意识,并不愿意沙州也建一个烟厂。
“我与茂东烟厂梁小鹏董事长进行了接触,他对建分厂之事已有了初步意向,春节前他将带队到沙州来考察,今天会议主题只有一个,就是商议如何搞好接待工作。”
刘兵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他用眼角余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