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星期三晴
阳光驱散朝雾,晨露弥漫着侵人的凉意,大家早已陆续来到班里,读书声中开始了这一日的生活。
同桌芬忆
由于生病,芬已休学很久了。作为同学,又是曾经的同桌,对她的病情竟无所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总有一股内疚感。
芬是一个开朗而温柔的女孩,这全是出于她善良的本心,而无一丝矫作,这是我们成为同桌后我才了解到的。在此之前,我认为这些活泼的女孩们的面孔都是挂着虚伪的面具,其实我才真正错了。
芬并不是那种十分漂亮的女孩,然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活泼是她的天性,尽管因此而缺乏女孩子多愁善感的美来,却也有另一番可爱的率真美。与她相处,本以为会产生的许多不便被释化的无影无踪,她并不是那种自以为聪明而把你视为一钱不值的高傲女生。
记得一日早晨,无声的看了一节课书,窗外卷进来一缕凉风,我的思绪回到了过去,吟道:“莫道不消魂……”,后面的却想不起来了,已经静下来的她听到了,竟流利的接了出来:“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她微笑声中的快人快语使我改变了一些自以为很深奥的看法。
那个晚自习,我的心又飞上了“瑶台”里,手持铅笔,在姐姐外出打工带回来的粉纸上,描了一个天仙似的女孩儿头像,被同桌芬看见,迅速来抢看。眼疾手快的我赶紧攥在手里捂住,却听她指着窗口说:“张老师叫你!”我信以为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扭头去看,手中的画却被她夺去,我回过意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她的另一女同桌得意的欣赏着我梦中情人的长相,尴尬又而无可奈何。真想不到她会如此刁钻,而我又如此的笨拙。
她的英语是强项,而我的数学不弱,相反,我的英语和她的数学有特差。自然的。我们组成了互补同盟。她给我讲解英语语法学习体会,我给她讲数学思路方法。如此互相帮助,进步都不小。一个月后的月考,我的英语提高了二十分(由64到84),而她的数学则超过了我(由76到105)。
我们之间只有友谊。这是明摆着的,然而有人偏偏不这么想,而且造成了许多不快。
我所倾慕的女孩子,应是留着披肩的长发,穿着古雅的衣裙,温柔宁静的那种,而她不但没有长发(像一个个普通女生那样把头发剃得比男生还短),而且也不符合我所喜欢的的性格类型。而我本身又是如此笨拙、土气、丑陋、甚至肮脏不堪的角色。绝不可能是一个讨女孩子喜欢的角色,有一点点思维能力的人都会看出这中间的纯洁性。然而我们后面的一个叫王川国的公子哥儿,专在那里兴风作浪。“争风吃醋”,闹得我们很不愉快。
那一次芬拿来了几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在一种静穆的氛围中,身着幽美的长裙古装,宁静甜蜜的微笑着。如一只盛开的芙蓉花。
“这是谁的照片?”刚来到座位上的我看到后,便试探着问。又怕问错了。
“俺姐的!”芬笑着回道。
“真漂亮!穿着古装呢。”我啧啧赞道,小心翼翼的拿过来欣赏了。而她也并未拒绝。
周围,她和她的女伴儿都抿嘴而笑着,使我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这照片竟是她自己的不成?因为我的交口称赞,调皮的她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
“古装?这是和服好不好……”我听到仿佛有女生低低的声音说着。在场的女孩子中,就有一个正是现在的同桌姜蔷,当时她大概是特意过来看照片的,也是那么意味深长的微笑着。
后来身后的王川国等人也要看,好心的芬无法加以拒绝,然而当她收回来时,却少了一张,在谁那儿呢?追问半天,却一无着落,只得不了了之。
我们同桌一个月左右,成绩都有很大进步。然而老张却说要管理好班级纪律,调动几个学生的座位,居然把芬与前面第三排的一个女生换了位。这使我很不自然,也不理解。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错,学习刻苦的她绝不是那种扰乱纪律的学生,只能理解为被调来的这个女生在前面喜欢说话了,我暗暗猜着。
但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愿没有,我还不相信老张会那么的低俗和愚蠢,不会是怀疑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吧,那就太可笑且卑鄙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成绩会进步呢?
然而她被调走了,我跟她也就没有什么机会交往了。
不久后的一次课间,我从教室外回来,看见她回到身边的座位上,正跟自己的女伴们诉苦。那双善解人意的美丽眸子竟然闪着晶莹的泪光,我大惑不解,忙问怎么回事。她同桌告诉我,“是老张。王庆历老跟她说话,老张不管王庆历,却跟芬使眼色,真是气人!……”王庆历也是一个县城里的公子哥儿,坐在芬现在的新座位附近,我是曾注意过他多次主动的找她攀谈的。
“老张就是善于自以为是!”我愤愤地说,但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笨口拙舌的我是不善于安慰人的。
想不到的是芬却多心了,她对我说:“对不起,不好意思,打扰你学习了。你别放在心上了。我没事的……”
我忙说“不要紧,打扰不了我,别这么见外”之类的,可是已经不起作用,她迅速的起身离开,回到前面去。然后我就发现她为了躲避王庆历不得不跟最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