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不是说这里容不下我。我很留恋这里,但是,为了我的事业,我不得不走。我什么都不是,跟大家一样,不过是个匆匆过客。每个人都是匆匆过客。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做点什么事情,给世界留下点儿影响。佛说万象皆空,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我不是贪图虚名,只是,这是一种追求。没有这种追求,我的价值何以体现呢?”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学者罢了,或者连学者都不够格,只是一个学人。学人,是最低一等的称呼,只是还在学习的人而已。我们学校的大部分教书匠都属于这一层面。可笑的是有人连学人都没当好,就一门心思的钻营者当官捞好处。怎么样呢?你当上处长又怎样?当上院士又怎样?没有自己的成果,人生不过沦为一个巨大的蛀虫而已,浪费粮食的蛀虫。”
“学人然后才是学者。学者专家,专家学者,这类人首先应该是学好了,在某一专业内精通了,有所创新了,有了自己的方fǎ_lùn了,这才能荣称为专家了。专家以上是什么?专家以上才是思想家。所谓思想家,必须是精通多个学科,并且有自己的理论体系,有自己的学说,才能成为思想家。我可以这样说,在我们国家,能达到了专家水平的,那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至于思想家,一个都没有。是的,一个都没有。像我们学校的这些学者们,以及大量大学的所谓学者们,实际上都只是些喝了点洋墨水就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把国外人家的研究成果翻译过来,就当成自己的成果,然后就热衷于钻营官场,贪图虚名,追求实利。这样的学者真是跟牛粪堆里的屎壳郎一样多,他们的境界也就跟屎壳郎不相上下,完成了一轮生物链能量转化之后,他们的人生就大功告成了,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圆的阿q式的句号。……”
这位敢于说真话不怕别人骂的教瘦的最后一课讲的天花乱坠,我也是照单全收。我的思想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人是应该有所追求的,你们都是国家未来的柱石,千万别让自己沦落成蛀虫的地步。你想一想,作为一所名校毕业生,你们若甘于做一个蛀虫,那真是跟贪官和私企老板们的子女们一样得天独厚,条件优裕。你们毕业后可以不费事得钻进一个血汗工厂里榨取农民工身上的血汗,不讲良心的把这些东西变成楼房和小轿车,然后回归乡邻光耀门楣。你们很容易做到这一点,你们允许自己这样吗?……”
这个时候,身后有人打起嘴仗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是燕子和庞正名在争论*是不是思想家的问题。燕子认为不是,而庞正名坚持说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不可开交,终于惹起了教瘦的注意。
“后面那两个学生,那对男女,你们应该知道,在教室里,尤其是在正在上课的教室里,是不该谈某种东西的,虽然我刚刚才为追求这种东西树碑立传,但是也请你们分清楚场合。如果你们还不住口,我只有请你们出去了。”
随着他的话,大家都扭头去看,只见燕子双颊绯红,而正名窘态十足地僵坐着,不知如何是好。显然,教瘦误会二人在谈恋爱打情骂俏,弄得两个人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我觉得他们讨论的话题有点挑战性,就想让教瘦试着回答一下,就说:“老师,你误会他们了,他们其实是在讨论*是不是思想家,这显然是受了你的影响。”
“是吗?”那老师仍然笑着,“这样啊,我为误会了你们俩表示道歉。”他的话令大家嘘声一片,老师当堂给学生道歉这种事情毕竟不多见,“你们讨论的结果如何?”
“一个认为,说*有自己的理论体系,并且精通政治、历史、哲学、军事理论等各个学科,并且还是个诗人,并且在各个学科都有相当的造诣,如哲学,军事理论,文学等方面,怎么能不算思想家呢?另一个就认为就完全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