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会场上有人喊道:“袁煌。闭上你的鸟嘴”有人开始响应陈杰。陈杰座了下来,不再说话,他知道职工以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发泄和吵闹绝不可能解决问题,冲压工要想获得属于自己的根本上的利益,就只有将事故的真正原因找出来,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办法想出来,才能减少这样大的伤残事故的发生。
杨经理看着这个混『乱』得无法收拾的会场,被陈杰几句话说得寂静无声。杨经理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称赞:陈杰这小子,话总是能够说到点子上,让人有一种不由得心里不服的感觉。这小子,不管是论为人,论学识,论技术,论魄力,论管理都无可挑剔。几乎差一点就成了他的准女婿,可是他在小节和女『色』上太不注意自己,去年华帝宾馆的嫖娼事件,终于让他身败名列。要不然,今天这个冲压车间主任的位子就是他的,在当时,自己那个气呀,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他不趁伤了女儿的心,也伤了他的心,在那次选举中,他实在是无法将票投给他。他的度量也实在是和常人没有两样。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陈杰两眼,陈杰这小子,平时怎么看他都有一点吊儿郎当的,那浮在嘴角的坏坏的笑容总让人生恨。可每次在紧要关头,他收敛起他那坏坏的笑容,就有了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威严,这种人,平心而论,实在就是当一个管理者的材料……
“杨经理,请你说话。”候耀华走近他说道,将他从沉思之中惊醒,他望着整个会场,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他,他清了清嗓子,饱含感情地说道:“李建军同志冲掉四个手指头,我和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心痛啊!”杨经理举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五个手指头就在一瞬间,没了四个。血肉模糊,白骨森森,让我现在都还『毛』骨悚然,心惊肉跳。出了这样的伤残事故,在座的有哪一位会不伤心,不难过。我们今天召开这个伤亡事故分析会,就是要找出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要是设备老化,我们就想办法更新设备。要是『操』作不当,我们就要加强你们的『操』作训练。要是管理不当,我们就从管理入手,务必切实,有效地将各种伤亡事故扼杀在萌芽状态。大家有什么话就说,只要能找出事故发生的真正原因……”
“这原因还要找吗?”袁煌打断杨经理的声音,很气愤地说道:“李建军要是不酒醉之后上冲床,能发生这冲压惨剧吗?”
“酒醉之后上冲床。”杨经理回过头来,直视候耀华,声音有一点严厉:“我不是三令五申地强调,冲压工人不准酒后生产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候主任,你给我说说?说不清楚,我今天就撤了你!”
面对杨经理,候耀华心里一阵阵地发虚,他知道今天这个架势,是务必要找出一个替罪羊来的了,不找出这个替罪羊,他今天就得完蛋。他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找的这个替罪羊能让杨经理接受。好使自己顺利过关,要是能让自己保住这个车间主任的位子,就是让他将自己的亲娘老子来做替罪羊,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的了。他定了定神,理清了自己的思绪,才颠倒黑白地说道:“李建军酒后『操』作,这功劳要全部归功于陈杰。”
全会场哗然,俗话说:人不要脸,百事可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惊叹于候耀华的脸皮,当真是不知道羞耻,就在一瞬间,全会场的人都轰动起来了,所有的‘含血喷人’‘不要脸皮’……等词语全部冲候耀华爆了出来,候耀华望着被激怒了的冲压工,终于理解了‘众怒难办’的精髓了。人开始恐慌起来,陈杰座在会场的后面,脸上那张坏坏的笑容这时却笑的更邪,对于候耀华的说话,他真的是懒得分辨,这种事发生在他的身上,已经是司空见惯,这几年流年不运,命中犯小人。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是好是坏,人们心中自有公论的,管他呢?
杨经理望着被激怒的人群,几次招手想让他们停止,可这些耿直的冲压 工根本就不听他的,候耀华的话语这时却显得更是苍白无力。陈杰见此情况,从板凳上霍然而起,普车一枝花就在他的身边,伸手想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去拦这些发怒的工人,让候耀华他们难堪一下,也好让杨经理知道什么叫人心所向,可陈杰才不管这些,他站起身就吼道:“够了!你们都给我停下!”
发怒的人群嘎然而止,都不解地回过头来,望着陈杰,他们都是在帮着陈杰说话,他们不明白陈杰怎么就不让他们的说。陈杰望着静下来的人们,那种坏坏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对人们真诚地说道:“感谢大家对我的理解和信任。我陈杰在这里先要对你们说一声‘谢谢’。可是你们总得让候主任把话说完,我陈杰有什么需要承担责任的地方,我也一定不会逃避,吵闹解决不了问题,让候主任把话说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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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候耀华难辞其咎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什么好事都让他们的占去了。”跃飞心犹未甘,还想再说。
“大千世界,人心难测。只不过普天之下,说不过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陈杰缓缓说道:“我不敢妄求事事公平,一碗水,不管谁来端,都不可能水平如镜。:”
“那也不能太委曲了你。”袁煌的声音很大。
“委不委曲,只存于心,那要看你对事的看法。”陈杰笑笑,那笑